“哼!”陆谦宜冷笑了一声,再度拂袖而去。
而就在他离开的这个当口,忽然间,后窗再次被人悄悄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这么水灵灵得出现在了苏曦尧的面前。
面前的男人高大挺拔,手中的长剑在日光之下,明明是散发着凛冽的寒光,可在苏曦尧看来,却带着一丝难掩的暖意。
她终于等到了。
“你终于来救我了。”
不知怎么滴,苏曦尧开口说出来的声音居然带上了一丝娇嗔。
这听得苏曦尧自己都感觉到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你倒是胆子大。”
进来的人,正是李知行。
他看着苏曦尧,身上倒是没有什么被捆绑的痕迹,唯有脚边掉落了一根比手指还要粗的麻绳,看起来是已经被绑过只是后来又被人给放开了。
“我要是胆子不这么大,我早就怎么死都不知道了。”苏曦尧默默吐槽。
陆谦宜这样的人本来就是吃硬不吃软,她要是一味求饶的话,反而会让陆谦宜这种变态更加看轻她。
一旦被看轻,那生死可就难料了。
“走吧。”李知行把苏曦尧扶起来。
虽然早就知道这女人是个牙尖嘴利的,但是未曾想居然牙尖嘴利到了这样的地步,他扶着她,小心翼翼得走到了后窗,“还爬的出去么?”
苏曦尧小心翼翼得往外看了一眼,还好,后窗并不是很高,而且底下也不是什么水池或者土坑这样的地方。
苏曦尧在李知行的帮助下,成功翻出了后窗,身后,李知行也一起翩然落地。
“陆谦宜那小子不是说外头埋伏了几十号人么?现在怎么一个都看不到?”苏曦尧跟着李知行往外走,颇有些好奇。
李知行摇了摇头,“我能够闯到这里,就说明那几十号人早就已经被人解决了,陆谦宜这个小子傻得很,自己身边的人出了问题都不知道。”
被李知行这么一提醒,苏曦尧终于反应了过来。
那两个周润楠派来的杀手,为什么这么熟门熟路得就找到了这里,原来,是有内鬼。
“陆谦宜大概什么时候才会发现他的身边有内鬼呢?”苏曦尧等远离了这一处木屋之后,这才回头,还颇有些感慨得问了一句。
“很快他就会知道。”李知行拍了拍苏曦尧的肩膀,“这里太危险了,你先前不是答应了不来西境么?”
沭阳城虽然说着离西境很近,但毕竟也不是就在一处,两边还是隔着一定的距离的。
“周润楠来了,我不能不来。”苏曦尧现在一提起“周润楠”这三个字,便只能摇头,“我原本以为他是个和善的温润公子,却没想到,他比陆谦宜这样的小人还要讨厌!”
这个评价——
李知行听着,又笑了。
其实苏曦尧很少能够看到李知行的笑容,只不过最近,他的笑容似乎变多了一些。
“那么,你打算怎么对付他呢?”李知行也知道,苏曦尧虽然不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可如果被伤害得太深的话,她也是不会放过的。
至于周润那做的这些事情,只怕早就已经超过了苏曦尧愿意承受的范围。
所以,势必会引起苏曦尧的怒火。
就连他,都很怕现在的苏曦尧生气,更何况是周润楠。
“他想要当好他的大理寺卿,想要借着这一次来西境的机会建功立业,甚至抢你的功劳让他平步青云,我偏偏不让他如意!”苏曦尧跟在李知行的身侧,眼珠子一转,就已经有了一个主意,“李知行,等到了西境之后,你能不能不直接出面,去找你的那些手下去帮你传话?”
她猜到了,李知行在西境这大半年的时间,肯定没有闲着。
即便他自己人在沭阳城,但是西境的情况如此紧张,他一定会早做防备。
这也是他现在敢这样直接来到西境的最大的底气。
与李知行不同的是,周润楠就根本没有这些底气,所以他只能落脚在沭阳城,一边跟沭阳城的城民说说自己建功立业的抱负,一面就只能看着西境的局势干瞪眼,就想要等着一个什么合适的机会入场把李知行踢到一边去。
这一次,就算李知行肯,她苏曦尧,也绝对不会让的。
“好,我可以配合你。”
李知行自从来到了西境之后,对苏曦尧那可以说是言听计从,除了有一些事情实在是太危险他不是让苏曦尧去做之外,其他的要求不论有多么的无厘头,他都会应承下来。
“就让你的手下在军营里传,就说我被昭馀国的歹人抓住了,你来救我,并没有把我救出来,反而还害我死在昭馀国细作的手里。”
这个故事,也是被苏曦尧编得活灵活现的,而且这个女人居然对什么“死”不“死”得没有一点忌讳。
“可以。”李知行也点头,“之后呢?”
他好整以暇得看着苏曦尧。
“之后那不就简单了,让西境军的人都以为昭馀国的细作把大夏的臣民害死了,这样他们打仗就更有力气了,等仗打完之后,我再出现,就说周润楠手底下的人乱传消息,居心叵测,是与昭馀国的细作合谋,不就可以了。”
苏曦尧的眼睛眨啊眨啊的,片刻之间就已经定下了这个污蔑人的把戏。
“你——”李知行看着苏曦尧,打量了她许久,末了,却突然笑了起来,“我原本以为你是个深闺大小姐,顶多只是脑子聪明一些,不过现在看来,你不光是脑子聪明,心狠起来,倒是比我都还要狠。”
“过奖了。”
苏曦尧走累了,在前头的一块大石头上前停下来,干脆坐了上去,“但是,我还没有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我被关在那里的?你跟踪陆谦宜了?”
“其实不用跟踪。”李知行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
小瓷瓶打开之后,从里头倒了一些粉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