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近一步,音量拔高,情绪愈发激动,犹如困兽做最后的抗争:“陛下,臣家女帝为何不要您,旁人不清楚,您还能不清楚?当初在那寒风呼啸的山崖边,我家主子满心绝望,决绝一跃!若不是上天眷顾,差点就香消玉殒。能把我家女帝逼到这份绝境的,这世上怕是也只有您了,旁人哪有这般能耐与胆量!”此话一出,包厢瞬间死寂,众人皆知这是康令颐心底最深、最不愿被触碰的伤疤,如今被洛纭毫不留情地揭开,都等着看萧夙朝如何回应。
容珏瞅准时机,趁热打铁,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继续补刀:“顾总,您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需要我跟您仔仔细细复述一遍吗?瞧您这脸色,想必是不用了。您要是还有闲工夫、有那份闲情,就去哄您那位宝贝青梅竹马,少在我家陛下面前晃来晃去,刷您那讨人嫌的存在感!”她边说边晃着脑袋,脸上满是不屑,每一个字都往顾修寒的心口上扎,让这剑拔弩张的氛围愈发浓烈,一触即发。
萧夙朝看着怀中已然醉得毫无意识的康令颐,心急如焚又夹杂着被挑衅后的恼怒。他收紧双臂,将康令颐稳稳护在怀里,那架势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是潜在威胁。抬眼看向洛纭时,眸中寒意骤起,犹如深冬冰湖泛起的冷冽光泽,声音低沉却满是压迫感:“你家主子每次喝成这样,第二天铁定会发起高烧,整个人虚弱得好似丢了半条命。你现在还在这胡搅蛮缠,真打算就这么耗下去?要是她有个好歹,你担得起这责任?”说这话时,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里的轻蔑像是实质化的冷箭,射向洛纭。
顾修寒同样把叶望舒搂得紧紧的,叶望舒的发丝凌乱地散在脸颊旁,嘴里时不时冒出几句含混不清的醉话。听了萧夙朝的话,他撇撇嘴,迎上对方的目光,语气生硬又带着几分不甘示弱的逞强:“我和她之间的账,我心里门儿清,该怎么补,我自然会一步步落实,还轮不到旁人来插手多管闲事。”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在叶望舒的手臂上留下浅浅印记,彰显着内心的波澜。
洛纭一听,脸上瞬间涨得通红,气血上涌让她双眼愈发明亮锐利。她双手猛地叉腰,腰肢挺直,往前跨了一小步,高跟鞋叩击地面发出清脆声响,气势汹汹地开腔:“臣的主子一向自重自爱,行事有分寸,若不是被伤得千疮百孔,怎会如此失态!退一万步说,就算待会儿真出现发烧呕吐这些糟心事,自有我鞍前马后悉心照料,我这条命都是主子给的,护理这点事还能难倒我?陛下您呐,就别在这儿假惺惺地充好人、瞎操心了。您与其这会儿心疼女帝,到时候又被清醒后的女帝陛下冷言冷语嘲讽奚落,还不如麻溜儿奔回您那位捧在心尖上的温大小姐身边去。您可别忘了,温大小姐此刻正在我家陛下的剧组里演着女二号呢,您最好把人盯紧咯,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可别又把脏水往我们这边泼。”她语速极快,噼里啪啦一顿数落,胸脯因激动剧烈起伏。
容珏也迅速跟上,几步走到顾修寒身前,伸手便去掰顾修寒环着叶望舒的手臂,眼神决绝又透着警告意味。她微微仰头,目光似火,直直锁住顾修寒的眼睛:“顾总,您心里应该清楚得很,您要是还惦记着那位林家小姐能平平安安,往后的日子能安稳顺遂,就赶紧松开手,把臣的主子放了。您那些扯不清、理还乱的烂桃花事,别再一次次把我家陛下搅和进去。您也见识过我家陛下的脾气,真要是惹急了,她可不管什么往日情分,到时候场面失控,大家都得跟着难堪,谁也别想好过!”
萧夙朝被洛纭、容珏气得七窍生烟,胸膛剧烈起伏,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攥紧的拳头咯咯作响,已然处在暴怒边缘,正欲狠狠发作一番,给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点颜色瞧瞧。就在这剑拔弩张的节骨眼儿上,康令颐在他怀里突然有了动静。
只见康令颐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眸,眼神混沌却透着一股凌厉劲儿,她抬手在空中胡乱挥舞了一下,而后“啪”的一声脆响,结结实实地赏了萧夙朝一巴掌。这一巴掌劲道不小,打得萧夙朝脑袋偏向一侧,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清晰的红印。康令颐柳眉倒竖,借着酒劲大声呵斥:“滚,别脏了朕的地界。萧夙朝,做出这等丑事当真令人作呕,整个圈子里,是个人都看不起你!”她每一个字都带着醉意的含糊,却又咬得格外重,可见恨意之深。
萧夙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懵了一瞬,可转瞬之间,满心的怒火就被心疼取代。看着康令颐醉态可掬又气呼呼的模样,他又是无奈,又是自责。只好强压下心里的憋屈,放柔了声音哄着,脸上还挂着讨好的笑:“朕错了,宝贝,打朕骂朕都成。你看你喝了这么多酒,胃里肯定难受得紧,先喝口醒酒茶醒醒酒可好?”说着,他腾出一只手,小心翼翼地端起桌上早就备好的醒酒茶,轻轻吹了吹,递到康令颐嘴边,眼神里满是宠溺与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留神,又惹得这祖宗不高兴了。
叶南弦坐在沙发上本就被包厢里这混乱不堪、一地鸡毛的场面搅得满心窝火,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冷眼睨着萧夙朝和顾修寒,那眼神好似锋利的冰刃,能直直穿透人心。看着两人这会儿焦头烂额却还死撑着的狼狈相,他从鼻腔里重重冷哼一声,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活该!”这声音不大,却透着十足的轻蔑与不屑。
紧接着,他猛地扭头看向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洛纭和容珏,眉头拧成了麻花,语气急促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别在那儿傻站着了!洛纭、容珏,你俩还磨蹭什么?你家女帝都醉成这副不省人事的鬼样子了,还不麻溜儿地去弄点蜂蜜水来。这蜂蜜水可是解酒的好物,多少能给她俩醒醒酒,缓解缓解,也省得明天宿醉起来,头疼得恨不得把脑袋劈开,遭那份大罪。”说罢,他微微喘了口气,目光在昏睡过去、脸颊绯红的康令颐与叶望舒身上来回逡巡,眼神里闪过一丝心疼,又接着不容反驳地吩咐,“喂完水,立马打电话叫几个手脚麻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