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她便有些后悔,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关心。
萧夙朝转过身来,眼中闪过一抹惊喜,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你在心疼朕,你还是在乎朕的,对不对?”那笑容中带着一丝久违的喜悦,仿佛黑暗中寻到了一丝光亮。
康令颐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晕了,朕可扶不动你。”嘴上虽这么说,可眼神却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关切。
萧夙朝无奈地笑了笑,点了点头:“好,你早点睡。一夜没睡了,这才早上四点多,可别累着了。”说罢,便缓步走向一旁,准备取来指压板。
康令颐轻轻应了一声:“嗯。”看着萧夙朝的背影,心中的情绪五味杂陈,那一丝被重新唤起的情感,在心底悄然蔓延开来,让她原本冰冷的心,渐渐有了一丝温度。
随着萧夙朝跪在指压板上发出的“嘶”的一声闷响,康令颐惊诧地看向萧夙朝,美目圆睁,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你怎么真的跪了?”
萧夙朝抬起头,望向康令颐,脸上带着温和而又坚定的笑容,眼中爱意流转:“朕爱你,舍不得你受伤,舍不得你不开心。别管朕了,你睡觉,好好休息。”他的声音轻柔,仿佛生怕惊扰了这份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
康令颐的心头猛地一颤,嘴唇微微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片刻后,她才轻轻吐出一个字:“哦。”声音轻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可那微微泛红的眼眶却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她别过头去,不再看萧夙朝,可心中却如同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了层层涟漪,久久无法平静。
就在这时,寝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顾修寒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一贯的玩世不恭。他一眼就看到了跪在指压板上的萧夙朝,微微一怔,随即脸上露出了一抹戏谑的笑容:“哟呵,萧老大,这是怎么了?怎么在跪指压板?”
萧夙朝原本温和的脸色瞬间一沉,没好气地瞪了顾修寒一眼:“不会说话把嘴捐给有用的人,你怎么来了?没看到朕正忙着吗?”
顾修寒耸了耸肩,丝毫不在意萧夙朝的态度,嬉皮笑脸地说道:“被罚了呀,两篇六千字的检查,还不能有雷同,一份给你一份给舒儿。我实在是不会写,这不就来找你帮忙了嘛。”
萧夙朝眉头紧皱,语气中满是不耐烦:“朕挨罚呢,你没看到?没眼力见儿,一边儿去!”
顾修寒点了点头,脸上依然挂着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到了呀,我又不瞎。令颐这么狠罚你跪指压板?”
萧夙朝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那是朕的事儿,你管那么多干嘛?那还不走,朕以为你瞎呢。”
顾修寒摸了摸鼻子,也不生气,反而凑上前去,好奇地问道:“你要跪多久啊?”
萧夙朝咬了咬牙,没好气地说道:“六个小时,你要是敢拍照试试,看朕怎么收拾你!”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康令颐突然拿起了手机,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萧夙朝,看镜头。”
萧夙朝原本因跪于指压板上而紧绷严肃的面庞,在触及康令颐那带着几分促狭的眼神时,瞬间如被春风拂过的湖面,柔和了下来。嘴角微微勾起,似一弯月牙,挂上了一抹宠溺至极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柔情蜜意。他轻声应道:“好。”那眼神中流露出的纵容,仿佛他不是身处这痛苦的指压板之上,而是正置身于温柔乡中。此刻,他的世界里仿佛只有康令颐一人,其他的一切都可抛诸脑后。
站在一旁的顾修寒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不禁撇了撇嘴,鼻腔中发出一声不屑的“切”声,眼神中闪过一丝嫉妒,酸溜溜地开口道:“啧啧,有异性没人性,真是世态炎凉啊。平日里称兄道弟的,这会儿见着心上人,就把兄弟抛到九霄云外咯。”他双手抱胸,脸上满是不满的神色,仿佛在控诉萧夙朝的“重色轻友”。
萧夙朝缓缓抬眼,目光如鹰般锐利地射向顾修寒,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听你这意思,你那一万二的两份检查,每份六千字,是打算自己解决,不用朕给你想办法了?”他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顾修寒,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若再敢胡言乱语,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顾修寒一听,脸上的不满与不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慌与谄媚。他几步急冲到近前,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双手合十,一副求饶的姿态:“我这嘴欠,萧老大大人有大量,可别跟我一般见识。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呀,那检查的事儿,我可全仰仗您给支支招了。”那语气中满是焦急与恳求,几乎都快急得跳脚了。
寝殿内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下来,安静得只能听见轻微的呼吸声。就在这时,躺在床上的康令颐突然不安地扭动起来,眉头紧紧皱着,嘴里还不停地喃喃自语,声音虽轻,却带着掩饰不住的恐惧:“不要,朕好疼。萧夙朝,别对我用剑阵。”她的身体不自觉地蜷缩成一团,像是正遭受着巨大的折磨,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萧夙朝原本因跪指压板而有些苍白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担忧和心疼。他全然不顾腿上传来的如针刺般的剧痛,猛地站起身,脚步踉跄地朝床边奔去。膝盖的刺痛让他险些摔倒,但他的视线始终牢牢锁定在康令颐身上,眼神中满是焦急与关切。他小心翼翼地将康令颐轻轻抱入怀中,一只手温柔地抚上她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烫,心中顿时一紧:“令颐发烧了,她跟朕置气,折腾了一整夜,没披外套就跑出去了,又是喝酒,又在冰天雪地里受了冻,这可怎么是好。”萧夙朝的声音微微发颤,眼中满是自责和疼惜。
顾修寒看到这情景,心里也跟着一紧,哪还敢有半点开玩笑的心思。他立刻严肃起来,说道:“我这就去叫凌初染。”话音刚落,便转身准备快步出门。
五分钟的时间在焦急的等待中显得格外漫长。终于,凌初染骂骂咧咧地大步迈进寝殿,她的脸上写满了不悦与愤怒,脚步匆匆,仿佛带着一阵疾风。而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