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蹙紧眉头,珍珠泪痣随着轻颤的眼睑泛着湿润的光。香炉旁,摔碎的帝玺残片在月光下闪着冷光,而床头那盏常亮的夜灯,依旧固执地亮着,如同萧夙朝未曾宣之于口的牵挂。
安神香的烟雾在寝殿内缓缓盘旋,季管家守在床边,突然听见被褥里传来细微的布料撕裂声。他猛地掀开床幔,瞳孔因眼前的景象骤然收缩——康令颐蜷缩在锦被深处,苍白的手腕上蜿蜒着新鲜血痕,鲛绡裙摆被撕成布条,正被她死死缠在伤口上。
"快!把医生找来!女帝自残了!"季管家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打翻的安神香炉在地上泼洒出火星。他慌忙掏出手机,镜头对准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发送键按下的瞬间,窗外惊雷炸响,豆大的雨点砸在琉璃瓦上。
与此同时,宴会厅的暗格里,萧夙朝浑身紧绷地抵在雕花屏风上,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脖颈处浮起诡异的绯色。慕嫣然的银灰色裙摆缠上他的腿,指尖划过他发烫的锁骨:"陛下,这药可是专门为您准备的"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水晶灯突然熄灭。再亮起时,主办方满头冷汗地举着手机冲到角落,颤抖着拨通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电话接通的刹那,他几乎是嘶吼出声:"女帝陛下!您快来看看,萧帝晕了!"
听筒里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康令颐裹着件单薄的外袍,珍珠泪痣在苍白的脸上忽明忽暗。她望着窗外的暴雨,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地址。"尾音落下的瞬间,窗外闪电照亮她手腕上新缠的布条,殷红血迹正缓缓渗出来,在素白绸缎上晕开妖冶的花。
暴雨砸在酒店雕花玻璃窗上,康令颐踩着湿透的绣鞋冲进包间。鎏金雕花门被推开的瞬间,浓烈的龙涎香混着情欲气息扑面而来,刺得她眼眶生疼。水晶吊灯将刺目光芒投在大床上——萧夙朝未着寸缕,骨节分明的手指掐着慕嫣然的腰,低头狠狠吻了上去。
慕嫣然银灰色的晚礼服碎成布条,雪白肌肤上布满青紫掐痕,她仰起脖颈发出娇喘:"陛下"声音尾调带着刻意的媚意,在潮湿的空气里勾出暧昧回响。而萧夙朝颈侧青筋暴起,眼神猩红得近乎癫狂:"敢给朕下药,把朕的手机摔了,你好大的胆子!"
康令颐攥紧湿透的裙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绣着金线的裙摆正往下滴着水,在波斯地毯上洇出深色痕迹。她冷笑一声,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刃:"他这不是好得很吗?哪晕了?"
话音未落,萧夙朝猛地转头。帝王猩红的眼底闪过一丝清明,沾着暧昧水痕的薄唇微微颤抖:"令颐?是你吗?"他松开掐着慕嫣然的手,想要朝床边扑来,却因药效腿软,狼狈地摔在地毯上。
慕嫣然趁机蜷缩到床角,指尖抚过颈间青紫,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包间外,暴雨依旧肆虐,雷声轰隆间,康令颐望着地上狼狈的帝王,珍珠泪痣在泪光中摇摇欲坠。
康令颐湿漉漉的裙摆滴着水,平底鞋碾过满地狼藉的衣料,在波斯地毯上留下蜿蜒的水渍。她俯身时,珍珠泪痣几乎要碰到萧夙朝滚烫的额头,声音冷得像结了冰的月光:"是,解释。"
萧夙朝挣扎着抓住她的手腕,帝王冕旒早已散落,凌乱的发丝间还沾着慕嫣然的发香:"令颐,她给朕下药!"他猩红的眼底泛起血丝,喉间溢出压抑的喘息,"朕碰都没碰她!"
"青篱。"康令颐头也不回地开口,暗处立刻涌出黑衣侍卫。她盯着慕嫣然蜷缩在床角的身影,鱼尾纹在眼尾微微颤动,"将她拖下去,鞭责二十。"
"别!"萧夙朝猛地撑起身子,扯落的锦被堪堪遮住关键部位,"她还有用!"这话出口的瞬间,包间内空气骤然凝固。康令颐的指尖微微发抖,最终化作一抹讽刺的笑。
她冰凉的掌心贴上萧夙朝滚烫的脸颊,沾着雨水的睫毛轻轻颤动:"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门外有记者。"珍珠泪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萧夙朝,我不想当你的皇后了。你让她当吧,好吗?放我走。"
萧夙朝的瞳孔猛地收缩,伸手去抓她欲抽离的手:"不行!你干什么?"话音未落,康令颐已经摘下婚戒。那枚刻着龙凤呈祥的玉戒在她指间转了个圈,最终套上慕嫣然苍白的手指。
"不干什么。"她的声音平淡得像一潭死水,转身时,鱼尾裙摆扫过萧夙朝颤抖的手背。就在这时,包间门被撞开,顾修寒提着水壶冲进来,水珠顺着他黑色风衣往下淌:"朝哥我回来了——令颐!"
顾修寒清亮的嗓音戛然而止,目光扫过满地狼藉,又落在慕嫣然无名指的戒指上。他猛地将水壶砸在地上,瓷片飞溅:"萧夙朝!你给令颐戴绿帽子?"
"令颐,不是你看到的那样!"萧夙朝踉跄着想要起身,却因药力瘫倒在床,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听话,朕的药劲刚上来,等药劲过了朕再跟你解释,好不好?"
康令颐后退半步,撞上冰凉的雕花立柱。慕嫣然突然娇笑着扑进萧夙朝怀里,发间碎钻擦过他锁骨:"陛下~"
"滚!"萧夙朝暴怒地甩开她,鎏金软鞭不知何时缠上手腕,"你自己怎么弄的你自己清楚!是你给朕下药?"他望着康令颐转身离去的背影,喉间溢出破碎的呢喃:"令颐"
慕嫣然整理着凌乱的发丝,眼底闪过一抹得意:"令颐,夙朝刚才跟我说,他最烦任性的女人了。"她故意贴近康令颐耳畔,吐气如兰,"你说,皇后的宝座,该换人了吧?"
康令颐停在门口,雨水顺着门框蜿蜒而下,在她脚边汇成小小的水洼。她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重重压在萧夙朝骤然紧缩的心脏上。
雕花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时锦竹一身玄色劲装闯了进来,腰间玉佩随着动作叮当作响。她扫了眼屋内狼藉的场景,柳眉瞬间蹙起:"不是说不来吗?你不来青云宗总要有人出席的——我来了!"她快步走到康令颐身边,压低声音道,"你还不知道?萧夙朝被人算计了!那女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