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她发顶,带着笑意的声音震得耳畔发麻:"这么小心眼?朕看看,是不是真的委屈坏了?"
他扳过她肩膀,却见康令颐眼底蓄着亮晶晶的水光,樱桃似的嘴唇抿成倔强的弧度:"是!我就是想喝酒!"说着伸手戳了戳他胸口,"你总说生辰要我开心,可连喝酒都不许"
萧夙朝无奈地叹了口气,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的假意泪光。殿外风过,檐角铜铃叮咚,他忽然凑近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只许喝桃花酿,温过的,再兑些蜂蜜。"见她瞬间破涕为笑,又刮了刮她鼻尖,"小贪心鬼。"
康令颐踮脚环住他脖颈,发间茉莉香混着帝王身上的龙涎香,在殿内氤氲开来:"就知道陨哥哥最好了!"她得意地晃了晃脑袋,鬓边珠翠相撞,"午膳要配酒,生辰宴也要配酒,还要"
"再得寸进尺,朕可反悔了。"萧夙朝咬了咬她耳垂,顺势将人搂得更紧。远处传来萧清胄哼着小调的脚步声,殿内的缠绵却被这轻快的声响染上了几分烟火气。
康令颐倚在萧夙朝怀中,指尖绕着他腰间明黄绦穗,凤目含情:“你说过生辰要让我高兴的。”她歪头望向窗外摇曳的竹影,声音带着撒娇的尾音,“今晚的宴席,可有什么特别节目?我最爱看教坊司的《醉扇》,水袖翻飞间,酒香都似要溢出殿外。”
萧夙朝低头吻了吻她发顶,龙袍上的金线蟒纹随着动作微微起伏:“自然有。”他伸手抚过她耳畔碎发,眼中盛满温柔,“朕的皇后九月二十六生辰,教坊司早在半年前便开始排演新舞,定要让你尽兴。”
“老公你真好。”康令颐仰起脸,朱唇轻启,甜甜的称呼似蜜饯般从喉间溢出。殿内沉香袅袅,将这软糯的嗓音煨得愈发缱绻。
萧夙朝喉间溢出轻笑,指腹摩挲着她泛红的脸颊:“叫的真甜。”他挑眉,眼底泛起促狭的光,“再叫一声?”
“哎呦哎呦!”雕花木门突然被撞开,萧清胄一手拎着酒壶,一手捂着胸口跳进来,“肉麻死了!叫得人骨头都要酥了!哥,你们好歹顾忌顾忌我这孤家寡人!”少年王爷夸张地打了个寒颤,发间还沾着几片换衣时未抖落的花瓣。
萧夙朝长臂一揽,将康令颐护在怀中,挑眉望向弟弟:“不行。”他低头看着怀中笑靥如花的人,嘴角勾起宠溺的弧度,“乖,朕还想听。”
康令颐狡黠一笑,眼波流转间尽是娇俏。她轻轻推开萧夙朝,跪坐在软垫上,指尖捏着丝帕半掩红唇,声如软玉:“主人~”尾音袅袅,似带着勾人的酥意,惊得萧清胄手中酒壶险些落地,而萧夙朝眸色瞬间加深,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殿内温度骤升,连檐角的蝉鸣都似羞得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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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夙朝应得干脆,声线裹着蜜糖般的黏腻,伸手将康令颐散落的鬓发别到耳后,指尖抚过她泛红的耳垂,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摩挲最珍贵的玉器。萧清胄见状夸张地抖了抖肩膀,酒壶在手中晃出清脆声响:"得了得了!再听下去,我这身铠甲都要被你们腻得生锈了!我找顾修寒练剑去!"
少年王爷转身欲走,忽听身后传来帝王低沉的唤声。萧夙朝揽着康令颐起身,玄色龙袍扫过金砖,冕旒晃动间折射出冷冽的光:"回来。"他指了指案头堆成小山的奏折,凤目微眯,"把这些统统拿去批了,朕要陪心肝儿用膳。"
"要点脸!"萧清胄梗着脖子回头,绷带缠着的伤口因动作扯得生疼也浑然不觉,"昭月的婚事怎么办?礼部那群老古董天天追着我问婚期!"他踢开脚边的绣墩,铜钉在地上划出刺耳声响。
萧夙朝低头在康令颐发顶落下一吻,才慢悠悠开口:"朕今日考校过明润景的才学,诗词策论倒有几分功底。"他摩挲着腰间玉佩,语气漫不经心,"你带着祁司礼去,验验他灵力武力,莫要让昭月嫁个草包。"
"行!"萧清胄抓过奏折往腋下一夹,转身时故意重重哼了一声,却在跨出门槛的刹那,偷偷回头瞥了眼殿内相拥的两人。鎏金漏壶的细沙仍在簌簌坠落,光影里帝王的眉眼温柔得能滴出水,而他怀里的女子笑得眉眼弯弯,恍惚间倒让少年王爷想起多年前,父母并肩看雪的模样。
殿外廊下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萧清胄身后跟着两个侍从,青布衣衫被汗水浸透,怀中厚厚的奏折摇摇欲坠。少年王爷扯松领口的玉带,大步跨进殿门,甲叶碰撞声惊得梁间铜铃叮咚作响:"哥!北境安王带着使团到了,此刻正在殿外候着!"
萧夙朝正握着康令颐的手,替她剥开新剥的荔枝,晶莹果肉在白玉碟中泛着水光。闻言他指尖微顿,将果肉喂进爱妻口中,目光却如淬了冰的利刃,扫过殿外隐约可见的玄色披风:"让他进来。"帝王抬手为康令颐擦去唇角的汁水,声音温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令颐,你坐回软榻,莫要受惊。"
康令颐顺从地起身,月白色罗裙拖过金砖,绣着并蒂莲的裙裾扫过蟠龙柱。萧夙朝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在软垫上坐定,才转头看向萧清胄:"你去偏殿候着,待安王开口,便让祁司礼压阵。"
"得嘞!"萧清胄伸手摸向腰间的传讯烟火,却摸了个空。他懊恼地一拍脑袋,扯过侍从怀中的奏折垫在膝头,飞快撕下一角宣纸,以指为笔蘸着朱砂疾书:"司礼哥速来!北境老狐狸送上门了!"写完后念动法诀,纸片化作流光穿窗而出,转瞬消失在天际。
萧夙朝整理好冕旒,龙袍上的金线蟒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他抬手按了按腰间佩剑,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对康令颐露出一抹安抚的笑:"别怕。"话音未落,殿外已传来环佩叮当声,北境安王的脚步声,正不紧不慢地朝乾清宫逼近。
雕花紫檀门轰然洞开,寒风裹挟着北疆特有的沙砾气息灌入殿内。北境安王身着玄色织金裘袍,皮草领口缀着雪白的狐毛,腰间弯刀的宝石在烛火下泛着幽光。他单膝跪地行了个半礼,声音低沉如闷雷:"臣北境安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