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那件黑金色云纹常服——那是他用玄铁蚕丝混织的料子,前日竟被这混小子拿来擦了金蟾的脚。
“老公……”澹台凝霜突然把脸埋进萧夙朝湿冷的胸膛,发间流萤灯簌簌掉着光屑,“我妆奁里的凤凰点翠步摇、赤金累丝护甲……少了一半呢。”她话音未落,萧夙朝已将皮带甩得噼啪作响,暗金色雾气凝成的藤蔓狠狠捆住萧恪礼的腰:“萧尊曜!把朕的九节鞭拿来!今天不把这混小子的皮抽下来,老子跟他姓!”
“你本来就姓萧啊……”澹台凝霜抬起头时,眼尾的雾气正凝成泪珠,“我的夜明珠凤冠……”她指尖的银白雾气突然缠上萧夙朝手腕,却在触到他发烫的墨玉扳指空位时顿住——那里此刻正躺着三枚备用扳指,每一枚都刻着不同姿态的獬豸,其中一枚还沾着澹台凝霜昨夜为他描眉时的胭脂。
澹台凝霜垂眸拨弄着袖间流萤灯,银白雾气顺着指尖缠上萧恪礼后颈:“愣着干嘛,赶紧认错。”少年被雾气勒得打了个激灵,湿漉漉的发梢还滴着浴池里的温水,后腰獬豸胎记在蒸腾水汽中泛着微光:“父皇我错了,错在不该弄湿父皇的朝服。”
“湿了坏了只能扔的!”萧夙朝扬手将皮带甩在檀木案几上,暗金色雾气顺着腰带扣裂缝汹涌而出,震得梁间流萤纷纷坠成星火,“那云锦朝服金线都勾丝了,全让这混小子爬房梁时蹭的!”他话音未落,袖口滴落的水珠恰好砸在案头碎裂的琉璃灯盏上,溅起的火星燎着了桌角半块未吃完的桂花糕——正是三日前萧恪礼用鎏金茶盏换来的零嘴。
澹台凝霜慌忙踮脚去够丈夫发间炸开的流萤灯,银白雾气在指尖凝成细针,小心翼翼挑开他暴起青筋的手腕:“孩子知道错了……”话未说完,就见萧夙朝突然攥住她微凉的指尖,墨玉扳指空位处烫得惊人:“你是来给他求情的?”
“没有。”她垂眸避开丈夫灼人的视线,发间流萤灯簌簌掉着光屑,“我怕你气坏身子——上月太医刚说你龙涎香吸多了伤肝。”话音未落,就被萧夙朝突然拔高的嗓音惊得雾气乱颤:“放屁!你分明心疼你儿子!”
“你冲我吼什么吼?”澹台凝霜猛地挣开手,指尖银雾突然暴涨,将整座偏殿的琉璃碎片卷成漩涡。后腰淡金色的獬豸胎记在情绪激荡下泛出微光,恰好与萧夙朝腰间炸开的暗金雾气撞个正着,两股灵力在半空绞成藤蔓,竟将挣扎的萧恪礼捆成了粽子。
“宝贝儿……”萧夙朝的嗓音突然软下来,伸手去够妻子发间摇摇欲坠的凤凰点翠步摇,却在触到她冰凉的耳垂时顿住。暗金色雾气顺着他指缝凝成藤蔓,小心翼翼绕开她发间流萤灯,将那支步摇重新别回发髻——那里还沾着昨夜他为她描眉时蹭上的胭脂,在流萤光屑里泛着细碎的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