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了要献舞的。”
“歇一会儿嘛,就一小会儿……”她往他怀里缩了缩,墨金大氅拖在地上,扫过金砖时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忽然想起什么,又仰起脸,“刚才午膳没吃饱,陨哥哥哄我多吃点好不好?”
“依你。”萧夙朝低笑,指腹擦过她唇瓣,“想吃什么?让御膳房做。”
“我要吃冰皮月饼,还要……”她掰着手指头数,忽然想起更要紧的事,连忙拽住他的玉带,“老公,你别再跟萧尊曜换房间睡了,好不好?我一个人睡冷。”
“好,不睡偏殿。”萧夙朝捏了捏她的脸颊,看她立刻笑出小梨涡,才扬声吩咐门外的太监,“上冰皮月饼,再沏壶碧螺春。”
殿外的太监应声退下,烛火跳跃间,萧夙朝重新拿起奏折,却将澹台凝霜裹在大氅里抱得更紧。她趴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指尖偷偷探进他衣襟摸腹肌,惹得人低喝一声拍开她的手。
“安分点。”他故作严肃,眼底却漾着笑意。
“知道啦,小气鬼。”她嘟囔着,却在他低头时,飞快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墨金大氅下,两人交缠的手腕被软尺悄悄缠住,像打了个解不开的结,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
冰皮月饼的甜腻还停在舌尖,澹台凝霜忽然攥紧了萧夙朝的袖口。案头奏折的烛光映着她眼底的涟漪,声音轻得像飘雪:“其实……你可以选秀的。”指尖摩挲着龙袍上的金线,“不用为了我得罪勋贵,这江山……”
“谁教你说的这些话?”萧夙朝猛地扣住她手腕,狼毫在宣纸上洇出团墨渍。烛火将他瞳孔里的厉色映得忽明忽暗,“是哪个老匹夫在你面前嚼舌根?”
“没人教我。”她挣开手,将脸埋进他肩窝,“只是觉得……若因为我让你难做……”
“难做?”萧夙朝忽然笑了,指腹抬起她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龙涎香混着墨气将人裹紧,他的声音沉得像古玉:“若有人逼朕选江山还是你——”指尖擦过她眼尾的红痣,“朕选你。这万里江山,不过是给你铺路的金砖;九州城池,抵不上你发间一根发丝。”
话音未落,殿门被轻轻叩响。江陌残垂首立在阴影里,玄色劲装袖口还沾着未擦净的血痕:“陛下,太后宫里来人了,说……请您选秀。”
萧夙朝的指节在案几上敲出冷硬的节奏,目光扫过堆积如山的奏折:“薛家去年逼宫时,朕刚砍了薛丞相的头,三族连坐的血还没干透。”他忽然抓起一支朱砂笔,在“太后懿旨”上狠狠画了个叉,“如今她还敢生事?也罢——”嘴角勾起抹凉薄的笑,“告诉她,朕改主意了,这次玩点大的,九族消消乐如何?”
澹台凝霜扑哧笑出声,却见他转头对江陌残道:“去库房把那匣东珠头面取来,皇后说看着好看,让她试戴。”
江陌残领命欲退,却听澹台凝霜轻声道:“让暗卫统领做这些琐事,是不是太屈才了?”
“你的事,没有小事。”萧夙朝头也不抬,将她重新揽进怀里。狼毫在奏折上沙沙作响,却偏过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补了句,“何况江陌残刀法快,取头面总比取叛臣首级省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