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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负心之人(2 / 4)

着湿漉漉的长发出来,身上只着一件素色寝衣,整个人显得更加单薄。她蜷缩在软榻上,像只受伤的小兽,不一会儿便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萧夙朝坐在桌案后,握着朱笔的手却迟迟落不下去。他望着榻上那个缩成小小一团的身影,心疼得几乎窒息。窗外的雨渐渐小了,更鼓声遥遥传来,绛雪轩内,唯有烛泪滴落的声音,和着他压抑的叹息,在寂静中蔓延。

更漏声在雨霁后愈发清晰,萧夙朝将朱批奏折推至案角,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青玉镇纸——那是澹台凝霜成年时他亲手所赠。起身时蟒袍下摆扫过满地碎瓷,他屏息走到软榻边,跪坐在冰凉的青砖上,指腹轻轻拂过她沾着水珠的鬓发。

"朕该怎么办?"他的声音低得像是说给自己听,指节擦过她苍白的耳垂,"该拿你怎么办?"窗外新抽的柳枝在月光下摇晃,将窗棂的影子投在她微蹙的眉峰,"你要朕怎么做,才能换你不恨朕?"

取来鎏金镂空吹风机时,齿轮转动的嗡鸣惊醒了沉睡的夜。他小心翼翼将风力调至最弱,暖风掠过她潮湿的发梢,水珠在光晕里折射出细碎的光。记忆突然翻涌,当年她才刚嫁给他,也是这样蜷在他膝头,任由他用象牙梳细细绾发,那时的笑声还萦绕在未央宫的回廊。

吹风机的嗡鸣声戛然而止,萧夙朝刚将她散落的青丝拢至枕边,澹台凝霜突然睁开眼。月光透过鲛绡帐洒在她眼底,像是淬了霜的寒星:"你要干嘛?"

"单纯想抱抱你。"他喉结滚动,声音带着沐浴后的水汽。伸手时却在半空僵住——她脖颈处隐约可见的淤青,是昨日争执时他失控攥出的痕迹。

澹台凝霜往床榻内侧挪了半寸,锦被滑下肩头露出锁骨处淡红的印记:"我不介意同床异梦。"话语裹着冷香,像把钝刀剜在他心口。

"朕介意。"萧夙朝攥紧了掌心,指甲深深掐进肉里。他望着她倔强的背影,最终只敢隔着半臂距离躺下。帐幔无风自动,将两人的影子隔开成两道疏离的轮廓,唯有她发间残留的荷香,混着他身上的松香,在寂静里纠缠不休。

月色从雕花窗棂漏进来,在两人之间铺就一道冷白的光痕。澹台凝霜蜷缩在床榻内侧,背对着萧夙朝,声音凉得仿佛淬了冰:"与我何干?"

萧夙朝喉间泛起一阵腥甜,望着她单薄的背影,七年来的悔恨如潮水般涌来。他猛地翻身下床,玄色蟒袍扫过满地狼藉,带起几片破碎的玉佩残片。"你想要朕怎么做,才能换你不恨朕?"他踉跄着走到妆台前,抓起那把曾为她削发的鎏金剪刀,声音几近崩溃,"是不是你要看着朕把这颗心剖出来,你才能信朕爱你的措辞?"

澹台凝霜浑身一震,缓缓转过身来。只见萧夙朝苍白的脸上泪痕未干,握着剪刀的手青筋暴起。烛光在他眼底摇晃,映得那双向来威严的凤目布满血丝。

"是。"她轻声说,声音小得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萧夙朝盯着她,突然笑了,那笑声里满是绝望与解脱。他毫不犹豫地将剪刀狠狠捅进心脏,鲜血瞬间染红了玄色蟒袍上的金线蟠龙:"朕爱你绝不是一时兴起对不起,是朕负了你"

"萧夙朝,你疯了?!"澹台凝霜的尖叫刺破寂静。她踉跄着扑下床,锦被滑落也浑然不觉。只见萧夙朝缓缓跪倒在地,鲜血顺着剪刀滴落在青砖上,绽开一朵朵妖冶的红梅。

"来人!快来人!"她颤抖着抓住萧夙朝逐渐冰冷的手,指甲深深掐进他的皮肤,"江陌残!传太医!传太医啊!"泪水砸在他染血的衣襟上,洇开大片深色的痕迹。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隐入了云层,绛雪轩内一片死寂,唯有她绝望的哭喊在空荡荡的殿宇间回荡。

绛雪轩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烛火在太医急促的脚步声中摇曳不定。当银丝绣着暗纹的锦帕裹住萧夙朝胸口的伤口时,太医的额角已沁出细密的汗珠,躬身行礼时袍角几乎要扫到满地血渍:"回端华帝姬,那刀离宸曜帝心脏仅毫厘之差。臣已用金丝缝合伤口、敷上止血生肌散,只是今夜恐有高热之症,若能熬过子时"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性命或可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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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凝霜垂眸凝视着萧夙朝毫无血色的脸,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的金线刺绣。七年前在青崖之巅,他也是这般苍白地躺在她怀中,而此刻染血的蟒袍与当年浸透寒潭水的玄衣,竟诡异地重叠在一起。"本宫知道了。"她的声音冷得听不出情绪,却在转身时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青瓷药碗与木盘相撞发出轻响,落霜捧着药方的手微微发抖:"帝姬,这味鹤顶红"话未说完便被冰冷的眼神截断。澹台凝霜夺过药方,素白的绢帕拂过墨迹:"栀意,送太医回太医院。落霜,即刻去煎药,文火慢煨三个时辰。"

雕花木门重重合上的刹那,殿内骤然安静下来。萧夙朝突然剧烈地咳嗽,染血的指节抓住床榻边缘,滚烫的额头抵上冰凉的玉枕:"霜儿"沙哑的呓语惊得澹台凝霜手中的茶盏险些跌落,"朕没想逼你跳崖更没想"他的睫毛上凝着细碎的汗珠,在烛光下忽闪如蝶,"太后给温鸾心立衣冠冢的事朕在太庙跪了整夜"

烛泪突然坠落在案几上,炸开一朵小小的花。澹台凝霜看着他因高热而通红的脸颊,恍惚间又看见那年在御花园,他也是这样红着脸将一枝并蒂莲别在她发间。指腹抚过他胸口层层叠叠的纱布,触到皮下跳动的炽热温度,她突然想起太医那句"熬过子时"——原来生死之间,真的只有毫厘,正如爱与恨,不过一念。

烛火在铜鹤灯里明明灭灭,将萧夙朝汗湿的额发映得忽明忽暗。澹台凝霜执起白玉茶盏,指尖触到盏壁残留的温热,瓷面倒映着榻上那人苍白如纸的面容。她舀起一勺温水,轻唤:"喝水。"

萧夙朝的睫毛剧烈颤动,染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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