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砖上凝成暗红的痂。她掐住萧夙朝渗血的伤口,看着他因剧痛而扭曲的面容,"你还挺委屈?"
"不是的"萧夙朝抓住她冰凉的手腕,暗金色凤眸映着晨光碎影,却被她嫌恶地甩开。澹台凝霜抓起茶盏狠狠灌下一口,苦涩的茶汁顺着下颌滴落:"你喝水,我批奏折,没事就在这儿坐着别烦我。"她背过身时,发间银铃的余韵还在殿内回荡,却再无人应答。
澹台凝霜头也不抬地批着奏折,朱笔在宣纸上划出凌厉的弧线。"太医在外头候着,"她顿了顿,声音冷得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冷了自己加衣裳,疼了就找太医,朕又不会治病。"
萧夙朝倚在软榻上,目光贪婪地描摹着她的轮廓。晨光透过窗棂洒在她发间,将几缕银丝染成碎金。他嘴角泛起温柔的笑意,全然不顾胸前绷带渗出的血渍:"好。"这声应答里藏着千般眷恋,仿佛要将过去七年错过的时光都揉进这一个字里。
雕花木门"吱呀"轻响,蕊窈带着侍女们鱼贯而入。绣着金线的裙摆扫过青砖,她福身行礼,声音清脆:"奴蕊窈请端华帝姬安。我家帝姬昨夜睡得沉,今早听闻宸曜帝"她偷眼瞧了瞧榻上的帝王,压低声音道,"特意命奴送来早膳,顺便探望。"
澹台凝霜的笔尖顿了顿,墨迹在宣纸上晕开一小团。"他死不了。"她淡淡道,连头都未抬,"辛苦蕊窈跑这一趟。"
侍女们将食盒一一摆开,精致的点心冒着腾腾热气。蕊窈正要告退,却听身后传来泠泠声响。回头只见澹台凝霜指尖捏着一只羊脂玉镯,镯身上缠枝莲纹泛着幽光——正是萧夙朝大婚之夜亲手为她戴上的那只。
"等等。"澹台凝霜将镯子抛进锦盒,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把这个给你家帝姬送去。"她抬眸瞥了眼榻上骤然紧绷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告诉她,这镯子克主人,戴着不吉利。"
蕊窈愣了一瞬,随即明白过来。"奴自当谨记。"她福身行礼,余光瞥见萧夙朝攥紧的拳头——绷带边缘已经渗出暗红的血渍。殿内空气仿佛凝固,唯有烛火摇曳,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墙上,纠缠成解不开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