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鎏金香炉飘出袅袅龙脑香,混着浴桶中玫瑰花瓣的甜腻气息,将未央宫寝殿氤氲成温柔乡。澹台凝霜斜倚在雕花妆台前,水汽未散的发丝披散肩头,在月白色寝衣上洇出深色痕迹。落霜跪坐在软垫上,指尖灵巧地拆解着她发间嵌玉簪子,碎钻流苏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在烛火下折射出细碎流光。
"娘娘,点心来了!"栀意的声音带着几分气喘,捧着描金食盒疾步而入,身后跟着的侍女们还端着青瓷提篮。食盒打开时,玫瑰酥的甜香混着牛乳的醇厚扑面而来,八色点心在缠枝莲纹瓷盘中码得精致,"御膳房新做的,还热着。"她递上银质签子,目光带着几分促狭,"说是接到陛下旨意,特意用新摘的荔枝蜜重做,这才耽搁了些时辰。"
澹台凝霜接过签子的指尖顿了顿,想起萧夙朝临走时眼底未褪的欲火,耳尖不由得发烫。她叉起一块荔枝千层酥,咬下时酥脆的声响在静谧殿内格外清晰,蜜渍荔枝果肉裹着奶香在舌尖化开,"嗯。"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柔软。
落霜取下一支金凤衔珠钗,用温水浸湿的软帕轻柔擦拭着主子颈间的胭脂:"您先用晚膳?"铜镜里,自家娘娘锁骨处的红痕已经泛紫,倒像是特意点染的朱砂痣。
"嗯,有芙蓉鸭吗?"澹台凝霜转动着手中的银签,望着镜中自己泛红的脸颊,突然有些懊恼。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唇瓣,还残留着萧夙朝霸道亲吻的余温。
"有!御膳房早备下了,炖得酥烂。"栀意福了福身,正要退下传膳,却听见身后传来慵懒的询问。
"拆了多久了还没完?"澹台凝霜晃了晃发间未散的珍珠流苏,看着落霜慢条斯理收拾首饰匣,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
"马上了。"落霜笑着应道,将最后一支玉簪放进丝绒锦盒。铜镜里,自家娘娘正对着满桌点心挑眉,烛光映得她眼尾丹蔻愈发艳丽,倒像是蓄势待发的小兽——只是那隐隐发红的耳尖,泄露了几分难得的羞涩。
鎏金宫灯将茜纱窗染成暖橘色,澹台凝霜披着藕荷色纱质睡衣,慵懒地倚在雕花食案前。云鬓松挽,几缕碎发垂落在精致的锁骨上,颈间未褪的红痕在朦胧烛光下若隐若现。她望着满桌珍馐,腹中饥饿感翻涌,指尖迫不及待地拈起一块芙蓉鸭:"可算完了,我先用晚膳。"
"您慢点吃。"落霜跪在一旁,用银匙细心地将蟹黄豆腐盛进白玉碗。看着自家娘娘不顾仪态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当心烫着。"青瓷碟里的翡翠虾饺冒着热气,水晶皮裹着鲜嫩虾仁,在灯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我再也不去御书房了。"澹台凝霜咬下一口外酥里嫩的芙蓉鸭,腮帮子鼓成软玉般的弧度。想起白日里萧夙朝的霸道,耳尖不由得泛起红晕,"每次去都被折腾得浑身酸痛"话音未落,又夹起一箸蟹粉狮子头送入口中。
落霜默默布菜,将清蒸鲥鱼最鲜嫩的鱼腹肉剔去骨刺,盛进主子碗里。檀木食案上,八珍豆腐煲咕嘟作响,浓稠的汤汁裹着豆腐与瑶柱,香气四溢。
"好吃!"澹台凝霜眯起眼睛,满足地哼出一声。她伸手接过落霜递来的温茶,却不小心瞥见面前铜镜里自己狼狈又娇憨的模样——发丝凌乱,唇角沾着酱汁,哪里还有半分女帝的威严?可不知为何,心底却泛起丝丝甜意,仿佛这满室烟火气,比朝堂上的万万人之上更令人安心。
鲛绡纱帐无风自动,将教坊司舞姬们的水袖翩跹笼在朦胧光影里。澹台凝霜斜倚在湘妃竹榻上,月白寝衣松松垮在肩头,露出大片凝脂般的肌肤。她望着舞姬们腰肢款摆,忽然轻哼一声:"落霜,本宫腰疼。"尾音拖得绵长,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揉着呢。"落霜跪坐在榻边,掌心隔着丝缎轻柔按压着主子酸胀的后腰。指尖触到几处青紫淤痕时,忍不住放轻了力道。檀木熏炉里飘出安神的龙脑香,混着舞姬们身上的茉莉香粉,在寝殿内织成慵懒的网。
"舒服啊"澹台凝霜阖上眼,发间银铃随着落霜的动作轻晃。舞姬们旋转时,缀满珠玉的裙摆扫过青砖,发出细碎脆响,倒像是催她入眠的摇篮曲。
更鼓敲过三响,殿内烛火渐次熄灭。澹台凝霜撑着额头坐起身,凤目扫过犹在起舞的舞姬们:"困了,伺候本宫睡觉,舞姬都退下。"声音带着几分倦意,却仍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落霜赶忙搀扶着她走向雕花拔步床,软缎绣鞋踏过波斯进贡的绒毯,悄无声息。帐幔放下时,澹台凝霜裹着绣满并蒂莲的锦被侧身躺下,发丝如墨瀑散落在枕上,很快便陷入浅眠。
不知过了多久,床榻突然微微下陷。一双带着薄茧的大手探进她的衣襟,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澹台凝霜睫毛轻颤,含糊地呢喃:"我要睡觉"话音未落,身后已贴上炽热的胸膛,熟悉的龙涎香混着硝烟味将她彻底笼罩。
红绡帐内沉香袅袅,澹台凝霜在朦胧睡意中被灼热体温惊醒。萧夙朝玄色龙袍半敞,玉带不知何时散落在榻边,带着帝王威压的气息将她彻底笼罩。未及开口,她本能地瑟缩着唤出那声带着颤音的"陛下~"。
"疼吗?"萧夙朝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后颈,指尖却霸道地扯开睡裙系带。鎏金烛台上烛火摇曳,将两人纠缠的影子投在鲛绡帐幕上,勾勒出旖旎轮廓。
"疼,我穿的睡衣欸。"澹台凝霜扭动着想要逃离,丝质吊带顺着肩头滑落,雪色肌肤在月光下泛起珍珠般的光泽。她带着控诉的尾音被尽数吞没在辗转的吻里,耳畔传来萧夙朝低哑的轻笑:"分明是件吊带睡裙。"
"萧夙朝,我疼。"她攥紧锦被的指尖因用力而发白,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枕畔。寝殿外更漏声隐约传来,而帐中春意正浓。
"那你来?"带着蛊惑的话语混着热气钻入耳中,澹台凝霜被顶得眼前发白,呼吸急促得如同濒死的蝶。她泪眼朦胧地求饶:"我不要。我才用完膳,你就不能心疼心疼我吗?"回应她的是更凶猛的攻势。
晨光刺破薄雾时,澹台凝霜在酸痛中醒来。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