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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萧夙朝退位(3 / 4)

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嗯"澹台凝霜蜷缩在他怀里,发间茉莉香混着血腥气,晕染成酸涩的雾气。她的睫毛还在不停颤动,像濒死的蝶。

"困了就睡。"萧清胄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龙涎香混着药味的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耳垂。正要哄她入眠,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王爷!摄政王、威远侯、镇国将军到!"侍卫的声音隔着厚重的雕花门,带着小心翼翼的惶惑。

萧清胄眉间一蹙,手臂下意识收紧:"没空,没看见霜儿委屈吗?"话音未落,檀木门轰然洞开,凛冽的风卷着槐花香涌进殿内。

摄政王顾修寒玄色锦袍猎猎作响,腰间玉佩撞出清脆声响。他望着榻上相拥的两人,瞳孔骤缩:"萧清胄!你敢逼宫?霜儿怎么在你这儿,朝哥呢?"

"怎么在我这儿?"萧清胄冷笑,染血的指节擦过澹台凝霜苍白的脸颊,"你朝哥逼我戍边九载!我头一次回来,喝的是他与霜儿的喜酒;第二次归来,见的是他逼霜儿跳崖!"他猛地扯开衣襟,心口狰狞的旧疤赫然在目,"我放在心尖上的人被他这么对待,你说为什么?"

威远侯谢砚之按在剑柄上的手青筋暴起:"朝哥人在哪?"

"天牢。"萧清胄吐出两个字,眼底翻涌着滔天恨意。祁司礼闻言转身就走,衣摆扫过门槛的瞬间,被他冰冷的声音叫住。

"他看霜儿的眼神只有占有欲!"萧清胄抱起蜷成一团的澹台凝霜,缓步走向窗边,"为了个戏子,为了个夜店公主,几次把她打得浑身是伤!"窗外惊雷炸响,将他的声音劈得支离破碎,"你们总说霜儿脾气不好?摊上他这样的丈夫,脾气能好才怪!"

他扯开澹台凝霜的袖口,腕间密密麻麻的针孔触目惊心:"血毒入体即便解了毒,每逢下雨她心脏就如钝刀割肉!她最怕打雷,可他呢?把霜儿哄睡后,转身就去慕嫣然的住所!"

谢砚之喉结滚动,艰难道:"霜儿跳崖后,朝哥找了她三年"

"不是他逼的吗?!"萧清胄突然怒吼,震得殿内烛火剧烈摇晃,"先是血毒,再是剑阵!他有没有想过,霜儿是扶持他登临帝位的人,是他追了七年才成婚的人!"他的声音突然哽咽,"成婚不过三天,他参加一场宴会回来,就对温鸾心念念不忘!温鸾心对花生过敏?霜儿没有吗?!她碰到花生浑身起疹子,最严重那年连续发烧三天"

窗外暴雨倾盆而下,将未央宫浇成一片朦胧的水幕。萧清胄低头亲吻澹台凝霜冰凉的额头,声音轻得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他爱霜儿?他也配"

腐臭的霉味混着铁锈气息在天牢里翻涌,祁司礼握着烛台的手不住发颤。摇曳的火光中,萧夙朝蜷缩在潮湿的草堆上,龙袍沾满污垢,冕旒歪斜地垂在脸上,帝王的威严荡然无存。

"朝哥!"祁司礼踉跄着扑到铁栏前,烛泪滴在青砖上凝成蜡珠。

萧夙朝猛地抬头,暗金色的眸中瞬间迸发出精光:"霜儿呢?萧清胄把霜儿怎么了?"他扑到牢门前,双手死死攥住铁栏,指节泛白。

祁司礼看着他狼狈的模样,突然觉得可笑又可悲:"霜儿她不要你了!"他将烛台重重砸在地上,火星溅到萧夙朝脚边,"温鸾心是怎么回事?她不是死了吗?"

萧夙朝的身体晃了晃,缓缓闭上眼。良久,沙哑的声音从喉间溢出:"朕让一个宫女代替她被扔进虿盆"

"为什么?!"祁司礼的怒吼震得整个天牢嗡嗡作响,"你不是不知道霜儿有多恨温鸾心和慕嫣然!你也不是不知道霜儿为你做了多少!"他想起那些年澹台凝霜在朝堂上为萧夙朝周旋的身影,想起她跪在衣冠冢前被扇耳光的模样,眼眶瞬间红了,"温鸾心和霜儿,你到底爱谁?!"

萧夙朝靠着铁栏缓缓滑坐在地,锁链哗啦作响:"朕爱霜儿"他扯着凌乱的头发,神色近乎癫狂,"可霜儿要胆识有胆识,要计谋有计谋,有身段又精通音乐"他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带着病态的偏执,"心儿与她相比,只有朕只有朕能护着她"

"你说的是人话吗?!"祁司礼怒极反笑,拳头重重砸在铁栏上,"霜儿把整颗心都掏给你了!人家扶持你登基,你就把她当棋子?!"他想起萧清胄在未央宫的控诉,想起澹台凝霜满身伤痕的模样,"萧夙朝,你特么干的是人事吗?!"

萧夙朝仰头望着头顶巴掌大的天窗,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实不相瞒"他的声音轻得像是怕惊醒什么,"当年清胄被迫走的时候,是朕一手策划"

祁司礼攥着铁栏的指节泛白,喉间涌上腥甜:"朝哥,那是霜儿!不是温鸾心!"他想起未央宫里萧清胄撕开澹台凝霜袖口露出的针孔,想起那些被血毒折磨的雨夜,"她为你挡过刺客的毒箭,在朝堂上替你周旋权臣,你却把她"

"朕知道。"萧夙朝歪斜的冕旒下,眼神浑浊而偏执,金丝龙袍在草堆上拖出暗沉的褶皱,"于朕而言,霜儿是朕的禁脔。"他突然低笑出声,笑声里带着病态的占有欲,"她只能属于朕,即便心不在了,人也要留在朕身边。"

"你简直不可理喻!"祁司礼后退半步,烛火将他的影子在石壁上摇晃成扭曲的鬼面,"我没办法跟你说!你不觉得自己做的这一切太过分了吗?"

话音未落,天牢外传来急促脚步声。萧清胄的声音裹着慌乱与焦急撞进耳膜:"霜儿,你这是干嘛啊?"

澹台凝霜甩开拽着她的手,绣着银丝蝶纹的裙摆扫过潮湿的青砖。她攥着写满字迹的宣纸,凤目映着摇曳烛火,却比铁栏还冷硬。萧夙朝挣扎着起身,锁链哗啦作响:"霜儿"

"签字吧。"她将休书重重拍在铁栏上,朱砂印在霉斑遍布的墙壁上洇开刺目的红,"咱们离婚。你娶你的心儿,我嫁我的清胄哥哥。"话音落下的刹那,天牢外惊雷炸响,将萧夙朝破碎的嘶吼碾成齑粉。

霉斑遍布的石壁上,萧夙朝的指甲深深抠进铁栏,暗金色的眸中翻涌着近乎癫狂的偏执:"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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