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方才回来得急,不知掉在何处。”她指尖在金砖上胡乱划着,语气里满是焦急,仿佛那枚戒指真比性命还重要。
姜越眉峰微蹙,视线在殿内逡巡一圈,终究还是朝廊下的侍卫递了个眼神。那侍卫会意,转身便往御书房的方向疾奔——不消片刻,御书房内定会传来陛下的雷霆之怒,毕竟谁都知道,这位新后在陛下面前,是说一不二的心头肉。
做完这一切,姜越才蹲下身,尽量避免与澹台凝霜有肢体接触,只伸出手臂虚虚搭在她肘弯:“娘娘,臣扶您起来。”
澹台凝霜借着他的力道站起身,裙摆上沾了几点泥污,更显楚楚可怜。她理了理微乱的鬓发,声音依旧带着几分虚弱:“陛下在御书房?”
“是。”姜越垂着眼帘,语气恭敬,“娘娘,臣去备个软轿?”
澹台凝霜淡淡“嗯”了一声,目光掠过他紧绷的侧脸,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正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萧清胄坐在鎏金蟠龙椅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敲着扶手,目光扫过阶下瑟瑟发抖的几名美人——那是宸朝送来的“贡品”,此刻正跪在地上,锦绣宫装被冷汗浸得发皱。
“陛下饶命!”最左边的绿衣美人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膝行着往前挪了两步,却被侍卫一脚踹回原地。
萧清胄眼皮都未抬,忽然抬手指向其中两人,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拖下去,砍了。”又指向最中间那个妆容最艳的,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那个,拖下去凌迟。”
御书房内的血腥气还未散尽,阶下美人的哭嚎声刚被拖拽着消失在殿外,便见方才那名侍卫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膝盖重重磕在金砖上,溅起细小的尘埃:“陛下不好了!皇后娘娘不知怎的在未央宫摔了,此刻连站都站不起来,姜大人已经安排了软轿,正带着皇后娘娘往御书房来呢!”
萧清胄猛地从蟠龙椅上站起身,龙袍下摆扫过案上的朱砂砚台,墨汁泼溅在明黄奏章上,晕开一片刺目的黑。他几步冲到侍卫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对方,眼底的杀意尚未褪尽,已被浓浓的焦灼取代:“摔得严不严重?有没有磕到头?太医去了没有?”连串的质问砸下来,带着不容错辨的急切。
侍卫被他眼底的戾气吓得缩了缩脖子,忙不迭回道:“看……看样子是摔得不轻,娘娘脸色白得像纸,姜大人正让人去请太医呢。”他故意加重了语气,将“起都起不来”四个字说得格外清晰,生怕这位暴君不够着急。
“废物!”萧清胄一脚踹在侍卫肩头,却没真用劲,只是焦躁地在殿内踱了两步,鎏金冠冕上的东珠随着动作晃出细碎的光,“你是怎么守着皇后的?眼皮子底下就让她摔了?”他猛地顿住脚步,声音陡然拔高,“软轿到了宫门外,不必通报,立刻抬进殿来!谁敢耽误片刻,朕诛他九族!”
话音刚落,他又转身冲殿内侍立的宫人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去把软垫铺在地上!再备些热茶,要温的,别烫着娘娘!”平日里执掌生杀大权的帝王,此刻像个慌了神的少年,连声音都带着不易察觉的发颤。
阶下尚未被拖走的几名美人见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能死死低着头,将脸埋进冰凉的金砖里——谁都知道,这位新后是陛下心尖上的肉,此刻怕是整个皇宫的人,都要跟着这一跤提心吊胆了。
萧清胄走到殿门口,频频朝宫道的方向张望,玄色龙袍被穿堂风灌得猎猎作响,指尖却无意识地绞着玉带,眼底的焦灼几乎要溢出来。雨还在下,打在琉璃瓦上噼啪作响,却盖不住远处隐隐传来的轿夫脚步声——他知道,他的霜儿,就要来了。
软轿碾过金砖地面的声响由远及近,萧清胄早已候在殿门内,不等轿夫停稳便大步上前,一把掀开轿帘。澹台凝霜正蜷缩在软垫上,月白宫装沾着泥痕,小脸苍白得没了血色,见他看来,眼尾立刻泛起水光,模样楚楚可怜。
“怎么摔了?”萧清胄心头一紧,俯身便将人打横抱起。入手的身躯轻得像片羽毛,他下意识收了收臂弯,生怕弄疼了她,语气里满是疼惜。
澹台凝霜往他怀里缩了缩,指尖轻轻揪着他的龙袍衣襟,声音软糯得像撒娇:“方才收拾东西,物件太多堆在脚边,不知怎的就绊倒了。”她仰头望着他,睫毛上还挂着细密的水珠,“要抱抱。”
萧清胄哪舍得不依她,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柔的吻,抱着她转身时,脸色却陡然沉了下来,扬声对殿外的姜越吩咐:“去查!皇后宫中物件摆放是谁经手的,管事太监、宫女一并拿下,通通杀了!”语气冷得像淬了冰,丝毫不见犹豫——敢让他的宝贝摔着,便是死罪。
澹台凝霜闻言,却忽然抬头,用脸颊轻轻蹭了蹭他的下颌,声音带着几分委屈的试探:“陛下殿里这些……是宸朝送来的美人儿吗?”她瞥了眼阶下瑟瑟发抖的女子,眼尾泛红,“那霜儿呢?陛下是不是见了新人,就不要霜儿了?”
萧清胄抱着她走到龙椅旁坐下,顺势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掌心贴着她微凉的脊背轻轻摩挲,眼底的戾气瞬间化为绕指柔:“你看朕舍得不要你吗?”他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宠溺,“这些玩意儿哪比得上你一根头发丝,留着不过是给宸朝个面子,等会儿就让人拖出去埋了。”
澹台凝霜这才露出点笑意,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萧清胄见状,朝殿内剩余的宫人挥了挥手,众人识趣地退下,鎏金殿门缓缓闭合,将满室暧昧与外界隔绝开来。
殿内只剩下两人时,澹台凝霜忽然抬眼,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媚色。她抬手解开萧清胄腰间的玉带,声音拖得绵长,带着勾人的尾音:“陛下~”
温热的触感传来,萧清胄喉结猛地滚动了一下,呼吸瞬间变得粗重。他低头攫住她的唇,吻得又急又狠,掌心则紧紧箍着她的腰,将人往自己怀里按得更紧,哑声笑道:“小妖精,故意勾朕是不是?”
澹台凝霜被他吻得呼吸微促,眼尾泛着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