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道:“咱家这血脉压制,真是够了。”
萧夙朝听着兄弟俩你一言我一语,终于明白他俩的熊猫眼是怎么来的,转头看向萧尊曜:“昨夜到底出什么幺蛾子了?你俩怎么熬成这副模样?”
萧尊曜揉了揉眉心,语气里满是疲惫:“还不是拜翊儿所赐。”他瞥了眼正试图往摇篮底下钻的萧翊,“昨夜怎么哄都不肯睡觉,缠着要讲故事,故事讲了十多个还嫌不够,后来不知怎么就盯上了恪礼,对着他脸‘啪’地就是一巴掌,硬是折腾到早上六点才肯闭眼。我和恪礼后来复盘他到底闹什么,愣是睁着眼到天亮。”
萧恪礼立刻凑过来,指着自己眼下的青黑愤愤不平:“还说呢!他不光打我,还点名要看皮影戏,我跟大哥哪会弄那些东西?他就躺在地上打滚哭闹,时不时冷不丁来一巴掌,专挑脸和脑袋打。”他说着还扒拉了一下萧尊曜的头发,露出一小块浅浅的淤青,“你看,他还想看舞狮,我跟我哥总不能在寝殿里给他表演舞狮吧?大哥抱着他哄了半天,他倒好,抬手就一巴掌打在大哥脑袋上,这儿现在还青着呢!后来又吵着要看蹴鞠、看马术,半夜三更的,哪来的蹴鞠和马给他看?”
澹台凝霜听得眉头越皱越紧,怀里的景晟被这阵仗吵得动了动,她连忙拍了拍小家伙,转头瞪向萧翊,声音沉了沉:“萧翊,你反了你了?敢动手打哥哥?”
萧翊正扒着摇篮边探头探脑,听见这话猛地缩回手,小跑到澹台凝霜身边,抱着她的胳膊晃了晃,奶声奶气地辩解:“没有哦……翊儿不是故意的。”他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试图装可怜蒙混过关,“翊儿就是……就是想让哥哥陪我玩嘛。”
“玩也不能动手打人。”澹台凝霜板着脸,却没真生气,只是捏了捏他的小脸,“回头得给你大哥和二哥道歉,听见没有?”
萧翊小嘴一撅,偷偷看了眼萧尊曜和萧恪礼,见他俩都盯着自己,才不情不愿地嘟囔:“对不起嘛……”
萧恪礼刚拨通电话,闻言哼了一声:“这声道歉可太没诚意了,等你姐姐们来了,看她们怎么收拾你。”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萧念棠清亮的声音,带着五岁孩童特有的软糯,却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二哥?有事吗?”
萧恪礼对着听筒叹气,语气里满是解脱:“快来养心殿,管管你家萧翊。我跟大哥熬了一夜,得去补眠了,再耗下去就得直接躺平了。”
“行。”萧念棠应得干脆,话音刚落,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紧接着,另一个更甜软的声音插了进来,带着点含混不清——显然是嘴里叼着东西:“补眠?他俩失眠了?”不用问,定是双生妹妹萧锦年。
萧念棠转头看向凑过来的妹妹,见她嘴角沾着糖渣,还叼着半块麦芽糖,无奈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萧翊闹的。大哥二哥去补觉,咱俩去收拾萧翊。”她伸手想把妹妹嘴里的糖拿出来,“你再这么吃糖,牙该坏了,到时候疼得哭都来不及。”
萧锦年把糖往嘴里塞得更深,含糊不清地讨饶:“就最后一个了,等我吃完这个就不吃了。”
电话这头的萧恪礼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对着听筒吐槽:“你妹妹这吃糖的架势,再这么下去,牙怕是要全蛀空了。”
萧尊曜在一旁听见,眉头瞬间蹙起,对着听筒沉声吩咐:“萧锦年,把糖吐出来。”
电话那头的萧锦年吓得一哆嗦,嘴里的糖“啪嗒”掉在地上,连忙对着听筒应道:“吐、吐出来了!”她哪敢违逆大哥的话,这位太子哥哥看着温和,发起火来可比父皇还让人发怵。
萧尊曜转头看向随身太监,语气不容置疑:“去,把锦华公主宫里的糖全没收了,往后半个月不许给她递任何带糖的东西。”
太监连忙躬身应道:“是,奴才这就去办。”
电话那头的萧锦年听见这话,小嘴一瘪,眼眶瞬间红了,拉着萧念棠的袖子委屈地晃:“姐姐……”
萧念棠拍了拍她的手背,对着听筒道:“知道了大哥,我们这就过去。”说罢便挂了电话,低头看着妹妹泫然欲泣的模样,无奈道:“早让你别吃那么多糖,偏不听。走吧,先去收拾萧翊,回头我让御膳房给你做些无糖的糕点。”
萧锦年这才点点头,乖乖跟着姐姐往养心殿走,只是时不时回头望一眼掉在地上的半块糖,小脸上满是心疼。
电话这边,萧恪礼收起手机,对着萧尊曜竖了竖大拇指:“还是大哥有办法,一句话就让小馋猫把糖吐了。”
萧尊曜揉了揉眉心,看着榻上还在东张西望的萧翊,语气里带着点疲惫:“赶紧走吧,再不走,等会儿念棠锦年来了,想睡都睡不安稳。”
兄弟俩对视一眼,默契地转身往外走,只留下满殿的晨光和即将到来的“姐妹训弟”大戏,脚步轻快得像是终于卸下了千斤重担。
萧夙朝低头看了眼澹台凝霜怀里的萧景晟,小家伙大概是被殿里的动静吵累了,眼皮沉沉地阖着,呼吸也变得绵长。他伸手接过襁褓,动作轻柔得像托着易碎的琉璃:“景晟睡熟了,朕来抱,你靠会儿歇口气。”说着又瞥向正踮着脚往摇篮边凑的萧翊,眉头微蹙,“翊儿乖,别总扒拉弟弟,小心把他吵醒了。”
萧翊哪听得进劝,小手已经快要摸到摇篮的栏杆,嘴里还念叨着“弟弟醒了陪我玩”。
萧夙朝的声音沉了沉,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朕再说最后一次,萧翊,别扒拉萧景晟。”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萧念棠清冷的声音,明明是稚嫩的童音,却让萧翊浑身一僵:“萧翊。”
萧翊手一顿,猛地回头,见萧念棠牵着萧锦年站在殿门口,连忙缩回手,规规矩矩地站好,小脸上瞬间没了方才的嚣张。
谁知变故突生——一个宫女端着水盆匆匆进来,没留意脚下,竟直直撞在萧锦年身上。小姑娘本就站得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