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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司礼一个激灵,立马挺直了背,响亮地应了声:“欸!”手心里瞬间沁出点汗来——这位爷的气场也太吓人了,连递个眼神都能被抓包,果然还是少掺和为妙。
萧夙朝眼神沉沉地盯着祁司礼,指尖在澹台凝霜膝盖上轻轻敲着,那节奏听得人心里发紧:“有话不妨直说,跟朕的人递什么眼色?”
祁司礼头皮一麻,赶紧摆手:“没、没什么,就是看霜儿姐头发乱了,想提醒她整理一下。”他边说边往时锦竹身后缩了缩,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时锦竹没忍住“噗嗤”笑出声,被祁司礼狠狠掐了把胳膊,才强憋住笑意打圆场:“对对,刚唱歌头发确实散了些,霜儿你顺顺。”
澹台凝霜抬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指尖划过发尾的弧度,目光不经意扫过沙发上坐立难安的几人。
顾修寒实在熬不住这低气压,往前凑了凑,脸上堆着讨好的笑:“朝哥,您到底怎样才能消气啊?小弟我这心都快被您吊到嗓子眼了,再这么下去,非得被折磨疯不可。”
萧夙朝掀起眼皮,视线在众人脸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回澹台凝霜身上,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想要朕消气,也容易。”他顿了顿,刻意放慢了语速,“朕想看朕的宝贝穿那套狐狸装束,她若肯换上,朕便既往不咎。”
话音刚落,他又补充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可若是你们谁敢多嘴,把人惹得不痛快了——”他眼神一扫,在座的人都觉得后颈一凉,“那在座诸位,可就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澹台凝霜闻言,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下去。她拢着发丝的手猛地收紧,指节微微泛白——那套狐狸装束,是萧夙朝前几日寻来的奇装,领口开得极低,裙摆短得堪堪遮住大腿根,尾巴上的绒毛蹭着皮肤时总让人痒得难受,偏生他还喜欢看她穿那身时脸红耳赤的模样。
光是想起那套衣裳的样式,澹台凝霜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她往沙发上一靠,别过脸去,明摆着是不乐意。
萧夙朝瞥了眼气鼓鼓别过脸的澹台凝霜,慢悠悠地往沙发里靠了靠,语气带着几分看戏的慵懒:“霜儿不乐意,可朕今晚偏想看。”他抬眼扫过众人,唇角勾着冷峭的笑,“你们可得好好劝劝,加油。”
顾修寒听得腿肚子都打颤,心里把萧夙朝骂了八百遍——这位爷分明是把他们架在火上烤!他哭丧着脸往前凑了凑:“朝哥,要不您换个条件?比如罚我自罚三杯?或者让谢砚之唱十首跑调的歌?”
“换条件?”萧夙朝挑眉,眼神骤然冷了下来,“朕这儿是菜市场,由得你们讨价还价?还是说,朕的话如今已经管不住你们的项上人头了?”
这话一出,满室皆静。澹台凝霜听得心头火起,猛地转过身来——这都叫什么事!明明不是她惹他生气,怎么到头来遭殃的却是她?那破狐狸装领口能开到肚脐眼,裙摆短得像块遮羞布,谁爱穿谁穿去!
谢砚之赶紧从沙发上滑下来,半蹲在澹台凝霜面前,陪着十二分的小心:“霜儿,刚才是我混账,我给你赔罪,你别往心里去。”说着就要去拿桌上的酒瓶,“我自罚……”
“她不喝酒。”萧夙朝冷冷打断,眼神像刀子似的刮过谢砚之的手。
澹台凝霜刚端起酒杯的手顿在半空,随即讪讪放下。她眼珠一转,忽然勾唇笑了,看向萧夙朝时眼底闪着狡黠的光:“行啊,听他的。”
她倒要看看,没有她点头,这群人难道还能硬拖着她去换衣裳?真当萧夙朝是摆设不成?他要是敢纵容旁人逼她,她今晚就把这销金窟的房顶掀了。
萧夙朝看着她眼底的小算盘,低笑一声没戳破,只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既然你说听,那可得说到做到。”
澹台凝霜看着萧夙朝眼底那抹得逞的笑意,顿时气结——好啊,这人明摆着是给她下套!她那句“听他的”本是想将计就计,没成想反倒被他攥住了话柄,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边她正暗自懊恼,那边顾修寒几人已经围了上来。
“霜儿姐,您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吧,朝哥这气要是不消,我们今晚谁都别想好过。”顾修寒搓着手,脸上堆着哀求的笑,活像只讨食的哈巴狗。
谢砚之也跟着帮腔:“是啊霜儿,刚才是我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计较。朝哥就听您的,您就松松口呗?”
祁司礼从时锦竹身后探出头,小声劝:“霜儿姐,那衣裳料子摸着挺软和的,穿一次就当陪朝哥玩个新鲜?”
康时绪端着果盘凑过来,往她手里塞了颗葡萄:“消消气消消气,朝哥就是小孩子脾气,您顺着他点,等会儿他指定反过来哄您。”
凌初染拉着她的手腕轻轻晃:“霜儿姐姐,我帮您梳头好不好?那狐狸耳朵毛茸茸的,戴起来肯定好看。”
叶望舒抱着手臂在一旁叹气:“你就当救我们一命,不然明儿个咱们这群人怕是都要顶着黑眼圈上班了。”
时锦竹笑得无奈:“其实那套衣服我见过,刺绣可精致了,配你的肤色正好。”
连一直沉默的独孤徽诺都开了口,声音低沉:“朝哥难得有想看的东西,霜儿你成全一次吧?”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好话几乎说尽,恨不得把那套狐狸装夸成天上有地下无的珍品。
澹台凝霜被吵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把手里的葡萄核扔进垃圾桶,抬眼扫过众人,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又不是我惹他生气的,刚才我都替你们哄了,还想怎么样?”她往沙发上一靠,双臂环胸,摆明了油盐不进的架势,“要去你们去穿,反正我不穿。”
顾修寒偷偷抬眼瞄向萧夙朝,见他靠在沙发里闭目养神,指尖却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那节奏分明是半点不肯松口的意思。他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完了,这把是彻底废了。一边是说一不二、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