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莫名安心。最后,她闷闷地“嗯”了一声,声音还有点发堵:“好吧。”
萧夙朝瞬间松了口气,连忙收紧怀抱,像是怕她反悔似的,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珍重的吻。怀里的人终于不再闹了,软软地靠在他胸前,像只收了爪子的小兽,让他心头一片柔软。
萧夙朝低头拍了拍澹台凝霜的背,见她情绪渐渐平复,才扬声对着空处吩咐:“江陌残。”
阴影里迅速掠出一道玄色身影,单膝跪地,动作利落无声,正是萧国暗卫统领江陌残。他垂着眼帘,沉声应道:“属下在。”
“把沈赫霆那厮弄下来,送到顾修寒那里去。”萧夙朝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冷沉,指尖还在轻轻安抚着怀里的人,“让他处理干净,别留下任何首尾。”
江陌残领命起身,目光扫过被黑雾吊在半空的沈赫霆,指尖扣住腰间的短刃,正欲出手破解那缠绕的灵力,却见黑雾忽然泛起一层淡紫色的光晕,隐隐透着威压。他指尖一顿,尝试着探入一丝内力,刚触到黑雾边缘就被一股强悍的力量弹了回来,虎口微微发麻。
江陌残眉头微蹙,收回手,对着萧夙朝躬身道:“陛下,属下无能。”
他抬眼看向那层黑雾,语气带着几分凝重:“娘娘的灵力太过精纯,属下……破解不了。”
要知道他江陌残在暗卫营浸淫数百年,什么样的禁制没见过,可澹台凝霜这灵力看似散漫,实则内里蕴含的力量深不可测,绝非他能撼动的。
萧夙朝闻言,低头看了看怀里还在赌气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听见了?还不把你的小玩意儿收起来?”
澹台凝霜哼了一声,别过脸不去看他,却还是抬手挥了挥。那缠绕着沈赫霆的黑雾瞬间褪去,失去支撑的沈赫霆“咚”的一声摔在地板上,昏死过去。
江陌残见状,立刻上前扛起人,对着萧夙朝行了一礼,迅速消失在门外。
黑雾散去的瞬间,澹台凝霜便从萧夙朝怀里退开半步,双臂环在胸前,下巴微微扬着,眼底还蒙着层没散的水汽,却偏要摆出副冷硬的模样:“你就是向着外人。”
她声音里的委屈藏不住,尾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发颤,像是在控诉他刚才的“偏袒”。明明是沈赫霆先闯进来惹事,他却一上来就护着那个凡人,还敢对她亮剑——这笔账她可记着呢。
萧夙朝被这话堵得一噎,看着她气鼓鼓的侧脸,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更多的却是心疼。他伸手想去拉她的手腕,被她“啪”地一下拍开,只好无奈地举了举手,语气里满是哭笑不得:“天地良心!”
“朕要是向着他,刚才就不会急着冲进来了。”他往前凑了半步,声音放软了些,带着哄劝的意味,“朕那是怕你一时动了真怒,坏了自己的根基。你想想,为了那种杂碎脏了自己的手,值得吗?”
他看着她依旧紧绷的侧脸,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发梢,见她没再躲开,才继续道:“真要论起来,朕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可这儿是凡间,规矩多,朕得护着你周全,不能让你落人口实,懂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澹台凝霜还是没吭声,只是肩膀微微垮了垮,那副明明委屈却强撑着的样子,看得萧夙朝心都揪紧了。他叹了口气,干脆上前一步将人重新揽进怀里,紧紧抱着:“好了好了,是朕不好,刚才说话急了点。”
“朕心里只有你,从来没有什么外人。”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别气了,嗯?”
怀里的人终于不再紧绷,闷闷地往他胸口蹭了蹭,声音瓮声瓮气的:“那你刚才还拿剑指着我。”
萧夙朝心口一紧,连忙捧起她的脸,指腹轻轻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痕,眼神里满是懊悔:“是朕混账,那剑是冲着黑雾去的,绝没有半分想伤你的意思。”他顿了顿,语气愈发郑重,“霜儿,你信朕,这辈子朕的剑永远不会对着你,只会为你挡下所有刀光剑影。”
澹台凝霜抬眼望他,那双刚褪去戾气的眸子里还汪着水光,像含着两汪清泉,看得他心头发软。她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胸口:“那你得补偿我。”
“你说,要什么都给你。”萧夙朝立刻应道,只要她能消气,别说补偿,就算要他摘星揽月也在所不辞。
澹台凝霜歪了歪头,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提拉米苏,琥珀炸鸡,还有酸辣粉,一样都不能少。”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恐怖片也得看,你得抱着我,不许闭眼。”
萧夙朝失笑,原来是还惦记着这个。他低头在她鼻尖上亲了一下,声音宠溺得能滴出水来:“好,都依你。现在就叫人去买,买回来咱们就窝在沙发上,你想看多少遍都行。”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小了些,淅淅沥沥的雨声敲在玻璃上,倒添了几分缱绻的意味。澹台凝霜终于露出点笑模样,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颈窝:“这还差不多。”
萧夙朝收紧手臂,感受着怀里温软的触感,心头一片滚烫。十世轮回,他寻了她太久,如今她终于回到身边,哪怕是闹点小脾气,在他眼里也是天大的恩赐。
“那现在,能不能让朕好好抱抱?”他轻声问,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清香,“就抱一会儿,等吃的来了再松开。”
怀里的人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缩得更紧了些,算是默认了。萧夙朝唇角扬起一抹满足的笑意,闭上眼睛,静静感受着这份失而复得的温暖,仿佛要将这十世的空缺,都在这一刻填满。
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伴随着夏栀栩的声音:“陛下,娘娘点名要的吃食送来了。”
澹台凝霜眼睛一亮,立刻从萧夙朝怀里挣出来,语气里满是雀跃:“快进来,早就饿了!”
餐车轱辘碾过地板,发出轻微的响动。夏栀栩推着车走进来,银质托盘上摆得满满当当:提拉米苏上撒着细密的可可粉,琥珀炸鸡泛着油亮的光泽,酸辣粉的红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