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凌川再出现时,他已经到了一处平原地带,此刻的他脸色阴沉无比。
“该死的华阳宗!”
这一次,百魂幡的进阶计划被打断了不说。
更让他心疼的是,那张小挪移符就这么用了,他还没捂热乎就没了!
可是面对金丹期的高手,他不敢有所保留。
“华阳宗…少宗主…”凌川咀嚼着这几个字,眼中寒光闪铄,杀意如同实质。
平复好心情,凌川再次拿出铜镜,看着镜子里那张孙明的脸说道。
“孙师弟,对不住了,你这张脸,在黑石城附近怕是上了华阳宗的黑名单,暂时不能用了。”
“先委屈你一阵,让你千森师兄顶一会,但是你放心,名字还是你,等风头过了,我再让你登场!”
说着,千幻无相诀悄然运转,面部肌肉骨骼在法力的作用下细微调整,皮肤色泽也略微加深。
片刻后,镜中出现了一个气质截然不同的青年,五官棱角分明,眼神略显机灵,正是他记忆中千森的模样。
凌川收起铜镜,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最近的城市,黑石城飞去。
黑石城
作为大离王朝南部边陲的重镇,黑石城规模不小。
高耸的黑色城墙由附近特产的黑曜石垒砌而成,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幽光。
城内置筑风格粗犷,街道宽阔,行人络绎不绝,其中不乏气息不弱的修士。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边塞特有的彪悍与混杂的气息。
凌川收敛气息,将修为压制在练气九层左右,混杂在入城的人流中,缴纳了入城费,顺利进入城内。
他没有急于查找客栈落脚,而是象所有初来乍到的散修一样,开始在城内人流密集的局域坊市、酒楼、茶馆游荡,竖起耳朵捕捉信息流。
“听说了吗?阴风峡那边前几天动静不小,好象有高手斗法,雷光把半边天都映亮了!”
“嘘…小声点!据说是华阳宗的少宗主左秋蝉在那边办事,好象吃了点小亏,死了几个跟班。”
“啧啧,谁这么大胆子敢招惹那个煞星?左秋蝉可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仗着他爹是元婴老祖,在这青水郡南边横着走的主儿。”
“谁知道呢,估计是哪个不开眼的外来修士撞上了吧,不过能在左秋蝉和他那个金丹护卫手底下逃掉,本事也不小。”
“嘿,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华阳宗的势力范围可不小,悬赏令估计很快就要贴出来了……”
凌川不动声色地听着,心中冷笑。
果然,左秋蝉的名声在这片局域堪称如雷贯耳。
他走进一家看起来消息灵通的百晓茶馆,要了一壶灵茶,坐在角落。
茶馆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都有。
凌川一边品茶,一边将神识悄然铺开,过滤着嘈杂的交谈声。
很快,几个散修的谈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对了,左秋蝉不是天生灵魂力强大吗?据说他的噬魂刺筑基期少有能防住的,怎么没留下那人?”
“谁知道呢,可能是偷袭太突然,没来得及用?或者是那人身上有护魂的宝物?
“左秋蝉的神魂攻击虽然厉害,但也不是万能的,遇到专门克制魂魄之力的法宝或者功法,效果也会打折扣……”
凌川心中一动,左秋蝉的灵魂之力很强?再联想到那天他们那天也去收集阴魂。
他有一种直觉,两者之间肯定有一种联系。
他继续凝神倾听,结合之前打探和茶馆里零碎的信息,对华阳宗和左秋蝉的认知逐渐清淅。
华阳宗是黑石城及周边数座城池的实际掌控者,也是是清水郡十大宗门之一。
宗主左冷锋,元婴初期修为,是左秋蝉的父亲,对儿子极为宠溺。
宗门以火系或是阳刚功法为主,但是左秋蝉因为其灵魂力强大,偏偏擅长神魂攻击。
宗门内金丹期长老约有十数码,筑基弟子百名。
整体实力在青水郡十大宗门中属于中上游,在黑石城这一亩三分地,是绝对的霸主。
左秋蝉作为华阳宗少主,筑基中期修为。最大的依仗便是其强大的灵魂力。
性格骄纵跋扈,睚眦必报,因其身份和特殊天赋,在宗内地位超然。
而他身边常跟着的那位金丹初期老者赵坤,是其忠实的护卫和打手。
凌川的手指在茶杯边缘轻轻敲击,心中冷意升起,“元婴掌门的儿子,灵魂攻击,金丹护卫,但这并不影响我要杀你。”
他不再停留,身影如同融入阴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黑石城。
目标明确,华阳宗山门之外。
华阳宗的山门建在一片灵气相对浓郁的山峦之间。
远远望去,层叠的殿宇楼阁依山而建,飞檐斗拱在薄雾中若隐若现,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护山大阵灵光,显得颇有气象。
山门入口处,巨大的牌坊下,有弟子值守。
凌川潜伏在距离山门数里之外的一片密林深处。
他收敛了所有气息,整个人如同林间一块沉默的石头,只有一双眼睛通过枝叶的缝隙,死死锁住华阳宗山门的方向。
他在等待,等待一个时机,他不信那个赵坤会无时无刻跟着他。
就算等不到左秋蝉,他也可以找几个门内弟子,知晓现在左秋禅的行踪。
时间一点点流逝,日头从东边爬升到中天,又缓缓西斜。
但是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一个弟子外出。
就在夕阳将天际染成一片凄艳的血红时,山门处忽然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骚动。
并非一人出现,而是成群结队的华阳宗弟子,如同开闸的洪水般涌了出来!
他们大多神色兴奋,彼此交谈着,目标明确地驾驭着飞剑或飞行法器,朝着西北方向疾驰而去。
短短时间内,竟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