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地之中，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残存的沙丘虎妖们蜷缩在废墟间，瑟瑟发抖，望着空中那两道如同神魔对峙的身影，连哀嚎都已忘记。
楚渊重瞳锁定着下方的凌川，那双重瞳之中，混沌与清辉流转，仿佛孕育着开天辟地的奥秘。
手中的大戟微微震颤，月华般的清冷光泽与毁灭神光交织，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波动。
突然，他右眼之中毁灭气息凝聚，毫无征兆地，一道仿佛能湮灭万物的毁灭神光骤然射出，直取凌川！
“嗤！”
凌川见状想也没想，九霄雷神巡狩步运用到极致，紫色雷光在体表流转，化作一道微不可查的电弧瞬间避开。
神光擦着他留下的残影掠过，将后方一座沙丘瞬间汽化。
“嗤！嗤！嗤！”
楚渊眼神冰冷，右眼重瞳如同无情的深渊，一道接一道的毁灭神光连绵射出，交织成一张死亡的网，复盖向凌川所在的空间。
然而，凌川的身影在漫天死光中变得模糊，每一次都及时地在神光及体的前一刻，化作一道爆裂的雷霆躲开！
他化作一道扭曲的紫色雷光，时而曲折折射，时而贴地疾走。
每一次雷光闪铄，都与毁灭神光擦身而过，那狂暴的能量馀波将他周身的空气都灼烧得扭曲起来。
但凌川也并非一味躲避，每一次的躲避，都在与楚渊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楚渊瞳孔微微收缩，显然也察觉到了对方的意图。
那双重瞳中的毁灭之力加速流转，射出的毁灭神光愈发密集，几乎连成一片，试图用绝对的力量封死所有前进的路径。
但凌川的速度也在提升！
他整个人仿佛彻底融入了雷霆之中，不再仅仅是驾驭，他本身就是那道撕裂一切阻碍的紫色电光！
在漫天湮灭光雨中硬生生犁出一条曲折而坚定的信道！
终于，在又一道毁灭神光擦着脚底将大地撕裂开一道深渊的瞬间，凌川抓住了那稍纵即逝的空当！
他周身暗金色雷光轰然爆发，速度陡增，如同瞬移般拉近距离。
手中由本命灵枪幻化而成的紫色雷矛带着撕裂一切的尖啸，直刺楚渊面门！
楚渊见状，手中月华大戟瞬间横戟格挡。
“铛! ! !”
矛戟第一次交击，爆发出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
紫色雷光与清冷月华疯狂对冲，激起一圈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将地面的沙石狠狠刮去一层。
两人身形同时一晃，随即化作两道模糊的影子，在盆地之中高速碰撞、分离、再碰撞！
“叮叮当当……轰！”
雷霆之矛与月华大戟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不断交击，每一次碰撞都爆发出绚烂的光雨和震天的巨响。
楚渊戟法大开大阖，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碾压之势，月华之力冰冷刺骨，试图冻结凌川的灵力运转。
而凌川的枪法则凌厉霸道，紫色雷霆狂暴肆虐，每一击都带着沛然莫御的力量，更有一股无形的审判意志试图侵入楚渊的心神，干扰其判断。
雷霆与月华交织，将这片战场喧染得如同神魔交锋之地。
“嗤啦！”
楚渊大戟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撩开雷矛，戟尖月华凝聚，直刺凌川肋下。
凌川身形猛地一侧，雷矛回旋，以矛杆精准格挡，同时脚下雷光炸裂，一记凶狠的膝撞顶向楚渊腹部。
楚渊左掌拍出，掌心月华凝聚成盾。
“砰！”
膝撞与月华盾结结实实撞在一起，两人同时闷哼一声，借力向后飘退。
站定之后，两人身上都已见红。
凌川的肩胛处被戟风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浸出，但伤口处雷光一闪，血肉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蠕动愈合。
正是乙木青雷的强大恢复力。
楚渊的袖袍也被雷霆撕裂，手臂上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迹，但他左眼之中生命精气流转，那焦黑痕迹迅速脱落，露出下方完好如初的皮肤。
重瞳之秘，同样赋予了他惊人的恢复能力。
“好强的恢复力。”楚渊眼神微凝，心中对“雷牙”的评价再次提高。
他原本以为只是个力量强点的妖族天才，没想到对方竟能与他拼到这种地步。
无论是力量、速度、技巧，还是这诡异的恢复力，都远超他之前遇到过的任何妖族。
“你也很不错。”凌川舔了舔嘴角，眼神中的战意更加炽烈。
亲身感受，他才更明白重瞳的强悍，那左眼居然还有恢复伤势的作用，但这发现，也让他更加兴奋。
“继续。”
楚渊淡漠开口，手中大戟缓缓平举。
他右眼之中，那双重瞳骤然加速旋转，清辉流淌，仿佛能映照出万物本质。
“洞虚！”
楚渊冷喝，身形一动，大戟再次劈来。
这一次，他的戟法变得截然不同，不再是大开大阖，而是变得极其精准。
每一戟都直奔凌川招式转换间那细微到几乎不存在的破绽而来！
凌川挥矛格挡，却感觉异常别扭，自己的枪势仿佛被提前预判，总在发力未尽或被中途打断。
仿佛自己的一切动作，甚至灵力的流转，都在对方的注视下无所遁形。
好几次，楚渊的大戟都如同未卜先知，从他枪影的缝隙中钻入，险些伤到他。
“这就是右眼洞虚的能力吗？”凌川心中凛然。
不过他很快便调整状态，既然他的招式会被看穿，那么他便不再去想那些枪招，就用本能作战，以力破局。
“黑源秘术，开！”
他脸颊两侧，脖颈之上，瞬间浮现出那些繁复玄奥的黑色纹路！
一股磅礴的力量感瞬间充斥全身，肉身强度、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