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炜虽然内心对爷爷那段尘封的北国往事八卦到了极点。
但他深知,好奇心害死猫。
以他对爷爷的了解,这绝不是自己该打听的事。
傻了吧唧当面问,准没好果子吃。
在略显怪异的气氛下,祁同炜和老两口一起吃晚饭。
吃饭过程,奶奶林望舒的眼神时不时地就飘向身旁的老伴,眼神仿佛刀子一般,刮得老战神坐立不安。
祁同炜哪敢多待,扒拉了两口饭,便借口旅途劳累,逃也似的跑回了楼上自己的房间。
……
另一边,祁胜利、陈玉梅、祁红英三人坐上了返回市区的吉普车。
夜色渐深,车内的气氛却愈发凝重。
后座上,陈玉梅再也忍不住,对着副驾驶的丈夫抱怨道:“胜利,梁家父女这么欺负咱们同炜,就真的一点说法都没有吗?”
坐在一旁的祁红英早就气不过,直接帮腔,语气中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怒火:“就是!哥!咱家小炜老老实实上学,凭他这个身份,不欺负别人就算不错了!现在没招谁惹谁,平白无故被人欺负,你和爸就真能看着不管?”
她越说越气,声音也高了八度。
“那个什么梁群峰,这么纵容女儿和下属,身上肯定不干净!要不我跟纪委打个招呼,派人下去好好查查他!我就不信,他屁股底下能是干净的!”
“哥,这事不用你和爸出面!纪委我有熟人,我出面就行,不用你和爸!”
“老陈家三丫头,之前跟我屁股后面那个,如今在纪委第九监察室当副主任。”
听到这话,陈玉梅大喜。
她清楚自己这个小姑子没吹牛,别看她只是个大学老师,不从政,可毕竟自小在那种环境长大,人脉广得吓人。
从小玩到大的一些朋友,如今都是身居要职。
她打个招呼,绝对管用。
陈玉梅一脸期待地看着副驾驶的丈夫,迫切地想看到他点头。
谁成想,祁胜利却从后视镜里冷冷地看了她们一眼,哼了一声。
“红英,你可别乱掺和!爸和妈的深意你不懂,别坏了他们的安排!”
听到这话,祁红英一脸不服气,声音更冷:“什么安排不安排!我只知道亲侄子被人欺负了,我这个当姑的,就不能看着不管!就凭咱们家不欺负别人,别人都应该烧高香庆祝了,如今居然自己找上门来,这个气我说什么也不能咽!”
黑暗中,气得直接从包里翻出电话本:“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三丫头约出来,我这就跟她说!”
看到妹妹要自作主张,祁胜利一挥手,让司机将车停在了路边。
他一脸郑重转过头来,皱眉道:“红英,我再跟你说一遍,爸和妈自有安排!一个副书记对咱们家来说不算什么,想拿掉,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可这样一个人留在汉东,对同炜却有很大的意义!”
这话一出,陈玉梅气个够呛,怒道:“有什么意义?让他们父女俩接着欺负咱儿子吗?!”
祁胜利看着自己的妻子,再次冷哼一声。
“没错,就是让他欺负!”
“汉东有这么一个对手,对同炜的成长有天大的好处!官场上的尔虞我诈,政治上的掰手腕,一帆风顺的环境里是学不到的,更是碰不到的!”
“小炜还小,经得起摔打!”
他看着后座上目定口呆的妹妹和妻子,一字一顿道出了惊人的真相。
“你再想想咱爸,一个乡下来的穷小子,靠着一股子狠劲,一路上咬着牙上的黄埔。东征、北伐、潜伏魔都、过草地、爬雪山,哪一次不是在逆境里杀出来的?哪一次不是困难重重,危险重重?他正是靠着克服了无数困难,才成长为今天的参天大树!”
“不止咱爸,我不也是吗?十几岁去部队,南边提着脑袋打猴子,也是在困难里一步步走过来的!”
在妹妹和妻子震惊的目光中,祁胜利继续道:“而且,你真以为小炜会受什么委屈?别忘了,一泓、天翔,还有忆征姐,都去汉东给他站台了!有这么一张天罗地网护着,他能出什么事?”
“爸这是给小炜创造了一个最安全,也最真实的斗兽场,让他去成长!至于那个梁群峰和他女儿,不过是块磨刀石。什么时候想拿掉,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这番话,彻底让陈玉梅和祁红英明白老爷子和老太太真正布局。
……
第二天一早。
外交部的人,亲自将一本崭新的外交护照送到小院。
祁振邦将护照交给孙子,嘱咐道:“你要的人,我已经给你找好了,会去接你。那边现在不安全,我调了两个高手跟你一起去。”
祁同炜点了点头,拿着护照,直奔京城饭店。
舅爷安排的人已经到了两天,一直在等他。
饭店大厅,祁同炜见到了舅爷派来的两个人。
一个叫钟白,一个叫安东。
两人年纪不大,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华尔街精英特有的干练与精明。
三人寒喧几句,也不废话,直奔机场。
到了机场,祁振邦派来的“大内高手”也准时到了。
是两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穿着便服,身形挺拔,眼神里透着一股子狠劲,一看就是练家子,不负xx保镖之名。
其中一个叫魏晓勇的,让祁同炜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不过,他也没太在意。
下午五点,一行五人登上飞往莫斯科的航班。
华尔街精英出差,标准自然极高。
负责管钱的钟白,给五个人直接都订了头等舱。
京城飞莫斯科的是伊尔-96新型飞机,有三百多个座位。
头等舱也有十六个。
祁同炜刚一坐下,系好安全带,身旁一个穿着夹克,身材微胖,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