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牟中还在危险之中。
他对着焦急万分的王家兄弟重重的点点头。
先不说自己之后要利用牟中那庞大的贸易渠道,来把自己仓库里那几百吨的宝贝神不知、鬼不觉地运回国内。
就凭对方和自己一样都是华夏人这一点,就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不过,这里毕竟不是国内,不是什么事一个电话就能摆平的。
祁同炜下意识地就想打电话给娜莎求助。
可念头刚一起便被自己掐灭。
今天一早,娜莎就已经带着安东和钟白,坐的军用运输机飞往了乌克兰,去挖空那里的几个设计局。
远水看来是解不了近渴。
就在他琢磨是否要直接去找奥莉加帮忙时,猛地想起,安娜那个刁蛮的小丫头,曾经塞给了自己一张印有电话号码的卡片。
他连忙从口袋里翻出那张卡片,拨了过去。
电话只响了一声,便被接起。
没等祁同炜说话,对面便传来了一连串清脆、急促的俄语。
虽然听不懂鸟语,但“安娜”这个发音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他立刻用中文,飞快道:“安娜?我是祁同炜!我遇到了危险!现在在四川饭店,这里的情况很复杂,可能涉及到了黑帮和警察!需要你立刻带人过来!”
说完,他根本不给安娜任何反应的机会,“啪”的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深知,以安娜那刁蛮的性子,若是说救朋友未必会上心。
可若是说自己身陷险境,那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不管她对自己和爷爷有多大的怨气,绝对不敢怠慢。
挂了电话,在王家兄弟一脸迷惑的注视下,淡淡道:“走吧,我先跟你们去看看老牟。”
这些天,由于时局的持续动荡,整个莫斯科的街头显得异常冷清,车少得可怜。
不到半个小时,在王家兄弟的带领下,祁同炜和两名大内侍卫赶到了四川饭店。
一走进牟中所在的套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只见两个同样来自华夏的年轻人,正在手忙脚乱地照顾着躺在床上的牟中。
看到祁同炜进来,被打得遍体鳞伤、包裹得象个粽子一样的中年男人,挣扎着就要从床上下来。
祁同炜连忙上前,一把按住。
“老牟,你这是干什么?好好躺着。”
看着牟中青一块紫一块的脸,皱眉道:“到底怎么回事?那帮人为什么打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不去医院?还有,为什么不叫警察?”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牟中脸色瞬间一暗。
他刚要回答,却猛地发现祁同炜的身后只跟着两个年轻人。
当即大惊失色,急道:“祁少!怎么就您自己来了?!那帮黑毛子在本地很有势力,黑白通吃!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您赶快离开!不用管我!”
听到这话,祁同炜心里不禁一暖。
这个老牟,虽然有时候办事不太靠谱,可做人确实还可以。
他笑着将对方按回床上,让其放心。
“老牟,别急,大部队在后面,马上就到。”
“你倒是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凭什么他们抢了你的钱,还要弄死你?”
听到“大部队”三个字,牟中长出了一口气。
机场停车场的那一幕,他也在场。
他知道,眼前这位祁家长孙在这异国他乡,有着他无法想象的能量。
那个叫奥莉加的女人,在这个国度有多牛逼他也侧面打听过。
那些找自己麻烦的毛子虽然也很厉害,可在人家老太太面前,恐怕连提鞋都不配,吹口气就能让他们永远消失。
当下,便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原来,牟中听了祁同炜的指点,知道如今北国最有价值的是那些即将被当成废铁处理的重工业资产。
通过中间人,联系上了一家濒临停产的大型金属加工厂,准备以地板价收购几台对方淘汰下来的高精度机床。
眼看合同就要签了,半路杀出了一伙人。
这伙人说,这些机床他们也要了,准备运到欧洲去卖。
有人抢生意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谁价高就卖给谁。
可这帮人却不这么想。
他们不仅想用更低的价格抢走机床,更是把牟中这个外来的华夏商人,当成了一只可以随意宰割的肥羊。
于是,便以牟其中影响了他们生意为借口,直接张口索要五十万美金的赔偿。
牟中虽然有钱,可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答应这种无理的要求!
于是,昨天,这伙人便直接打上了门,打了人抢了钱,并且觉得还能从他身上榨出更多,便撂下了那句“十万美金买命”的狠话。
至于为什么不叫警察,原因很简单。
这伙人是本地有名的黑帮,与警察的关系盘根错节。
听到牟中的遭遇,祁同炜冷笑一声,刚要开口安慰几句。
突然!
“砰——!”
套房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十几个身材魁悟,满脸横肉的毛子,嘴里叫嚣着听不懂的鸟语,如同凶神恶煞般闯了进来,直奔病床上的牟中!
牟中看到来人大惊失色,再次疾呼:“祁少!您别管我!先离开!”
祁同炜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牟中再次挨打!
对着身旁那早已手痒难耐的两名大内侍卫,使了个眼色。
魏晓勇和程家辉瞬间会意,如同两尊铁塔拦在了那群人的身前。
来的这伙人在莫斯科嚣张惯了,哪里会把两个看上去有些瘦弱的华夏人放在眼里?
想都没想,挥着拳头就冲了上来!
大内侍卫是什么水平,祁同炜再清楚不过。
冰冷的声音下达了最后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