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满了满了。”杨慧敏说，“就暑假那会儿满的，六月二十九。”
“哦哦。”陆无虞点点头，问得很自然，“那……谈恋爱了吗？”
童潇没忍住抬眼瞪他一下，陆无虞看着她保持微笑：“嗯？”
童潇皱眉错开视线，察觉到旁边杨慧敏看过来的视线，说：“没有。”
“那有喜欢的人吗？”
“也没有。”
“那有以前有喜欢过，但现在不喜欢的人吗？”
童潇抬头看他：“你到底想问什么？”
陆无虞一脸无辜地看了看杨慧敏：“没有啊，随便聊聊嘛。”
杨慧敏碰了碰童潇的手，笑得都有点勉强：“是啊潇潇，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啊？妈妈怎么觉得你火气这么大呢？”
童潇呼出口气：“没有。”
然后对陆无虞说了句：“抱歉。”
“没事，做学长的，包容一下学妹是应该的。”
童潇没再说什么。
饭桌短暂安静一下，陆无虞继续和杨慧敏闲聊着，童潇其实已经不想吃了，但到底是来别人家做客，而且她还是晚辈，陆无虞和杨慧敏都还在吃，她一个人提前下桌也不太好。
忍着烦躁接着埋头吃着，然后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蹭了自己小腿一下。
不轻不重，贴着腿肚子蹭的，毛茸茸软乎乎的，像小动物的毛发。
她下意识把腿收紧了些，以为是陆无虞家养的宠物，掀起一点桌布看了看，什么也没有。
一脸疑惑地放下桌布，刚拿起碗筷，又感觉到被蹭了一下。
刚要再次皱眉掀起桌布看看，杨慧敏说要去添点饭，童潇应了一声，看她进了厨房，才又掀起桌布看了眼。
只一眼，她放下桌布收回腿小声质问陆无虞：“你干什么？”
一天不占她便宜浑身难受是吗？
杨慧敏没在，陆无虞没有再装无辜，很嚣张地挑眉笑笑，再一次用毛拖鞋蹭了蹭她的脚踝。
“陆无虞！”童潇气得站了起来，刚要开骂，杨慧敏从厨房出来。
她和陆无虞对视一眼，还是忍耐着坐了下去，把椅子往后挪了挪，腿也尽量往回收。
杨慧敏在她旁边坐下，笑着问陆无虞：“刚才少爷问我凛城的特产是什么对吧？”
陆无虞又换回了那副善良模样，用勺子喝着粥，笑着答应：“对。”
“嗐，凛城那边其实和栗城差不太多，真要说有什么特色，米粉应该算一个，但我们那边是细的，和这边的不太一样……”
两人接着刚才的话题聊着，童潇全程埋头，但这次却是连吃都吃不安生。
陆家的餐桌偏长，但宽度却一般，她和陆无虞就这么对坐着，即便她已经尽量把腿和脚往自己这边收，哪怕已经躲到极限了，依然能感觉到他在桌下靠近她的动作。
先是有一下没一下地碰她的拖鞋，确定了她大概的位置，就开始往上蹭她的脚踝和小腿，有时是左边，有时是右边，甚至还想往中间挤。
童潇一直在躲，想反击去踩他，但又怕被一旁的杨慧敏发现，动作幅度不敢太大，却也因此被陆无虞步步紧逼，腿脚被迫和他交叉着，小腿相贴，逃都逃不掉，又生气又着急，才没过几分钟，脸都急红了。
杨慧敏刚笑着聊完一茬，偏头看了眼童潇，很是惊讶：“潇潇，你这是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陆无虞闻言也看向童潇，故作惊讶：“是啊学妹，你脸怎么红成这样？”
杨慧敏赶紧伸手摸了下童潇额头，又摸了下自己的，问得很认真：“没发烧啊，有哪里不舒服吗？”
童潇摇头，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没有，我就是……”
她瞥见桌上的辣子鸡：“菜太辣了。”
“辣吗？”杨慧敏挺意外，“妈妈记得你挺能吃辣的啊？”
童潇也知道自己这理由不合理，但桌下陆无虞的动作还是一直不消停，她根本没法安心回话，再次咬牙忍了大概五秒，干脆放下碗筷站起来，看着陆无虞几乎咬牙切齿：“我吃好了，先去旁边坐一下，一会儿我来洗碗。”
“啊？不用，妈妈洗就好，你好好休息一下。”杨慧敏说。
童潇红着脸去了客厅，陆无虞想起刚才她被自己蹭腿时愤怒又委屈的小表情，低头压了压嘴角。
这就受不了了。
脸皮果然很薄嘛。
“小陆少爷？”
耳边忽然传来这么一句，陆无虞这才回神，抬头笑着：“嗯？”
“哦，没什么事儿，就是看你发呆叫你一下。”杨慧敏说，“吃菜。”
“好，杨姨你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