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魏姻听到他突然哑着嗓子喊道。
“母亲——”
魏姻顿了一下,想听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然而,陆魂却已颤颤睁开了眼。
他直愣愣盯着她,眼角则是红红的,而眼中阴郁悲戚掩都掩不住,好片刻,他才醒神,立刻松了手,垂下头,一动不动,只呆呆杵盯着手里攥皱的书,半天沉默不语。
而后,他伸手将攥皱的书一页一页抚平了,这才,抬起脸,声音柔和地问:“怎么了。”
魏姻把胡大田来的事跟他说了,陆魂点点头,他依旧隐了身形跟着她过去了。
胡大田来了,蹲在上次那个蹲的紫藤墙角上,不过这次不是他一个人来的,连阿狼和阿玉都跟着他来了。
阿狼一直沉着的脸色,此时却有点难看,胡大田看魏姻来了,连忙站起来,也是一脸的着急和不知所措,只是还不等他们父子开口,边上的小阿玉便说了起来:“夫人,我和二哥方才去……去普渡寺里看阿姐,却发现阿姐的骨瓮不知道被谁拿了去,不见了。”
魏姻问:“怎么不见了?可有和尚看见谁去碰过?”
胡大田这才道:“我们方才去问过主持等人,他们说,晚饭前在大殿里做晚课的时候时候似乎还瞧见来着,后来大家去了吃饭,之后便一直没注意,也不知究竟是谁拿了去。”
魏姻有点狐疑地望向阿狼和阿玉,“你们……”
阿玉忙说:“我和二哥绝没有碰!”
阿狼则一旁沉吟不语。
胡大田倒是完全没想到这两个孩子身上,在他心里,这两个十二岁的孩子能知道什么,于是自言自语起来:“一个骨瓮好好地摆在了大殿上,又不是什么值钱东西,怎么会丢了呢,也是奇了怪了,只是阿珠在里头,也不知道会出什么……”
此时,沉思许久的阿狼忽地打断了胡大田的话,忙对魏姻说:“夫人,今早二婶来过。”
魏姻立刻想起了刘氏,也想起了陆魂之前说的那个武姜与共叔段谋废庄公。
胡大田听他们说的脑子混乱:“今早大力媳妇确实是来过,但这跟她有什么干系?”
魏姻没理会他,直直望着阿狼:“你和阿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现在了,还不肯说出来么?”
对于魏姻的问话,阿狼低下头,紧紧抿着嘴巴,一句话都不肯说,阿玉看看魏姻,又望望自己的哥哥,也跟着死死咬住嘴唇,胡大田则一脸雾水看着他们几个,好半晌,阿狼才抬起了头来,他冷冷的视线在胡大田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才挪开,然后比大人还沉稳地说道。
“夫人,先去二婶家找到阿姐吧,我怕二婶不怀好意。”
说完,他径自已经转身,往胡大力家去。
听到阿狼说的后半段话,胡大力愣在了那,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事,半天回不过神来,好在阿玉看到了,赶紧拉了他一把,他才猛地回魂。
魏姻等人也顾不得多说,连忙跟了上去。
胡大力家在河庄尾,阿狼着急,是另外走的一个近道绕过去的,并没有从河边那条路绕到河庄再绕去庄尾,很快,几人便来到了胡大力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