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飘带,在手指上缠了缠。就在这时候,陆魂忽然语重深长开口了。
“你想听故事么?”
“故事?”
魏姻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到这个,但还是,点了点头。陆魂的目光,变沉了。
“大概在一二十年前,在京城里住了有一户人家,一对夫妇和一个老母亲,那个丈夫是个读书人,虽没有年少得中功名,但一直勤奋读书,常常替人家做西席争些束惰补贴家用,他脾气极好,和他的夫人虽膝下一直无儿无女,也很恩爱。后来有一年,这个读书人去了一个刚搬来京城的官宦人家,教他家的小公子读书,这个人家倒是很大方,不但束修丰厚,待这个郎君也很和善,只是,这个主家的儿子和他的夫人感情并不和睦,儿子常常拈花惹草,当时还闹着要休妻另娶,主家夫人看到这个读书人夫妇和睦,很是羡慕,于是有一夜中秋,这个读书人被主家留下来喝酒吃蟹,主家夫人因为她的丈夫从外面带回来一个身份难堪的女人,彻底惹恼了主家夫人,主家夫人在喝醉酒后,看到这个读书人在主家喝到了一壶味道特别的桂花酒,都不忘给妻子也带一壶回去尝尝,主家夫人一时悲愤怨恨,便趁机将读书人灌得大醉,点了催情香,瞒着夫家人与他有了苟且。”魏姻皱起眉头。
陆魂垂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声音越来越低。“后来,那个主家夫人就有了身孕,是这个读书人的。”“啊?“魏姻顿住:“这读书人和他的夫人很恩爱,主家夫人却和他有了孩子,那读书人的夫人后面知道了吗?还有,那孩子呢?生下来了没有?”陆魂却似乎不想再说下去,他摇摇头:“我不知道了。”魏姻怔住。
陆魂闭上了眼睛,面上一片沉静,一副根本不打算再开口的模样,魏姻望望他,官学里,一片光亮。
魏姻再眨眼,官学和所有亮光都消失不见了,她坐的大岩石变成了石屋外面的墙角,而身旁,则是一个个陷入了阿珠记忆的胡大田胡大力刘氏等人。魏姻这才记起来。
她是魏姻,是状元郎贺文卿的夫人。
魏姻很快想起醒来之前在官学里发生的事,她立刻朝坐在她身边闭目的陆魂望去,他面容比平时苍白得多,手心上的血痕已经干了。在官学里,魏姻没有记忆,不知道他是谁,也听不明白他说的那个故事。如今她才明白过来,难道,他说的那个故事,是他陆家吗?那,那个孩子……
陆魂见她在盯着自己的手,默住须臾,便不动声色将手往身后背去:“怎么样了?记起来了么?”
魏姻点点头:“我刚刚是被吓着了,困在阿珠记忆里了?”陆魂嗯了一声。
魏姻转头,阿狼阿玉站在阿珠的身旁,冷冷地看着所有人。那一边,胡大田等人也继而转醒过来,胡大田满眼呆滞:“原来,当初是阿福放蛇害死了阿珠,还把阿珠吓疯了!”胡大力刘氏见真相大白,白了脸,阿福醒过来后被吓傻了,一个劲地拿手指去抓身上,一边惊恐嚎着有蛇啊有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