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了浓密的林海,眼前豁然开朗——
无边无际的草原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泽,风吹过时,草浪起伏,仿佛大地在呼吸。
瑟塞莉停下脚步,任由风吹乱了她的头发,眼角已然湿润。
她一路搜寻,行进了数十公里发现了一座小小的蜥人部落。
那是一群仍旧顽强生存的族人,他们的帐篷简陋,眼神中带着疲惫,却依旧燃烧着生存的渴望。
当她走入部落,族人们一度错愕,随即惊喜交加。
瑟塞莉很快从他们口中,得知了这些年族群的境况。
听完消息,她心中百感交集。
喜的是,族人没有被帝国彻底灭绝,他们仍旧守着这片土地,苟延残喘地活着。
忧的是,部落中的大勇士几乎被全数击杀,年轻一代的成长被彻底打断。
蜥人的未来,仿佛在顷刻间被斩断。
瑟塞莉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胸腔里涌起的,是无法压制的愤怒与悲怆。
“都是万恶的帝国……”她低声呢喃,声音嘶哑而颤抖。
——
在小部落中,瑟塞莉没有停留太久。
她虽然心中百感交集,但蜥人族群的生存现状已经让她看清了事实——
族人们虽然饱受打击,却依旧在草原上顽强延续血脉。
此刻,她更迫切地想要确认,自己昔日的领地是否依旧存在,是否还有族人守护着最后的尊严。
她独自踏上了草原的深处。
白日里,烈日炙烤着大地,风吹起草浪拍打在她小腿上,像是提醒她前行的道路并不轻松。
夜里,草原上的星空清澈无比,繁星点点映照出她心底的孤独与期待。
瑟塞莉一连几日都在风餐露宿,心中却始终有一股力量支撑着她。
终于,在长途跋涉后,她来到了曾经的领地。
眼前的景象让她心头一颤。
昔日的石殿虽已不复当年的雄壮,但依旧有蜥人守卫在周围。
她的出现,仿佛一道雷霆,立刻震动了整个族群。
“是她……是大人回来了!”
“我们的传奇回来了!”
当瑟塞莉的身影出现在领地入口时,所有蜥人都激动得发出低吼,双眼闪烁着火热的光芒。
族群的气势在瞬间拔高,久违的希望感回荡在他们胸腔中。
不过瑟塞莉很快注意到,没有任何蜥人提出要反攻帝国。
她望着族人们,他们的神情中带着激动,却并没有燃烧的战意。
她很快便从年长蜥人的叙述中明白了缘由——这些年,帝国在群岛位面的存在早已深深扎根。
蜥人如今拥有自己的城市,虽然地位比不上帝国人,但至少不再如战败之初那般受尽屈辱。
帝国的商人们会与他们做生意,甚至会为了珍稀矿石和草药而客客气气地讨价还价。
除了那些人类贵族依旧看不起他们外,大多数蜥人已渐渐接受了这样的现实。
他们觉得现在的生活,甚至比过去在战争与血腥中挣扎要好得多。
瑟塞莉看在眼里,心中虽然失望,却并没有生气。
神魔战场的岁月早已让她明白,帝国的强大并不仅仅在于军力。
而在于它能同化任何一个种族,让他们逐渐习惯秩序,依附在庞大的帝国体系中。
“族群没有灭绝,还能生存下去……这也算是另一种胜利吧。”她在心底轻叹,强迫自己接受现实。
在确认蜥人族群无大碍后,瑟塞莉将目光投向了另一处——世界城。
她没有贸然靠近。
站在远处,她看着那座高耸的城池,胸口却莫名发紧。
心底的恐惧,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安格……会不会还在世界城?”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浑身的鳞片都紧绷起来。
她很清楚,若是安格真的在城内,而自己贸然现身,恐怕会立刻被那人捏死。
她从未忘记那个男人的可怕。
为了保住性命,她只能隐藏在城周围,耐心地观察。
随着她看到城外的景象时,心中再一次被震撼。
三十一名巨人——那庞大的身影矗立在世界树下,犹如不可撼动的屏障。
巨人们的气息沉重而恐怖,哪怕隔着极远的距离,瑟塞莉依旧能感受到那压迫感扑面而来。
“若是他们同时出手……我必然不敌,只能暂避锋芒。”瑟塞莉心头涌起冷意,悄然压下了心中所有轻举妄动的念头。
与此同时,远在阿莫斯特山脉的黑魔法会,也开始了他们的布局。
随着传送阵被重新调试并稳定下来,大批黑魔法会的队伍陆续踏入群岛位面。
阿莫斯特山脉到世界城的距离极为遥远,险峻的地形与广袤的草原耗费了他们近两个月的时间,才勉强抵达布鲁克草原的边缘。
当他们远远望见遮天蔽日的世界树时,整个队伍都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那棵古老的神树犹如撑起天地的支柱,让每一个初来乍到的外人都心生渺小之感。
“这……就是世界树吗?”
“难以置信,简直是神迹。”
这支近千人的队伍,也和瑟塞莉一样,隐匿在世界城周围。
若换作从前,如此庞大的异动必然会立刻引起警觉。
但如今,世界城的重心似乎不在防务上,他们的到来竟并未引起太大注意。
黑魔法会的手段远不止如此。
很快,他们通过秘密渠道,将占星者工会也带入了群岛位面。
随着占星者工会的空间魔法师抵达,群岛位面的空气骤然紧张了几分。
为了保险起见,占星者工会并没有选择在威尔要塞重新建立位面传送门。
而是悄然在利奇菲尔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