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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忙碌之后,一块巨大的石门出现在他们面前。
门上刻着模糊的图案——像是盘旋的树根,又像是缠绕的蛇形花纹。
“真有神庙!”地塞女青年惊呼。
众人面面相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古老的气息。
“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萨尔顿低声说,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
他缓缓走进那片阴影中,脚步声在空旷的石殿回荡。
就在这一刻,他看到了——神殿中央的墙壁下,矗立着一根手臂粗的枯枝。
那枯枝的表面布满了龟裂的纹路,却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气息。
它静静立在那里,像是在沉睡,又像是在等待。
萨尔顿盯着它,心跳骤然加快。
“这……里供奉着一根枯枝?”
那些地塞青年见此也围在枯枝周围,眼神中满是贪婪与好奇。
萨尔顿伸出手,轻轻拂过那根嵌入地面的枯枝。
指尖传来粗糙的触感,确实是木质,但不知为何,那股冰冷的坚硬感,却让他心中生出一种压抑的敬畏。
“这……看起来只是根枯木啊。”有人低声嘀咕着,却又忍不住伸手去碰。
紧接着,另一个年轻人性子急躁,拔出长剑,朝那枯枝的根部撬去:“别管这是什么,挖出来再说!”
萨尔顿刚想制止,下一刻,剑锋已经与枯枝碰撞。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鸣在神庙中炸开,清脆而尖锐。
那名青年的长剑瞬间被反弹而回,剑刃脱手飞出,在空中打了个旋儿,直直割过青年的左臂。
鲜血溅出,在石地上划出一道猩红的弧线。
“啊——!”他惨叫一声,整个人摔倒在地,抱着手臂,脸色惨白。
众人顿时大乱,纷纷后退。
有人惊恐地看着那根枯枝,只见它依旧静静立在那里,表面无半点裂痕,连一丝灰尘都未曾掉落。
“止血!快拿止血药剂!”地塞女青年反应最快,撕开布料为那人包扎,又倒上止血粉。
片刻后,血流总算止住了,但众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一个青年小声嘀咕着,咽了口唾沫,“我摸上去就像木头,可比钢铁还硬得离谱。”
“何止啊,我那剑可是精良品质的精钢制品。”
被割伤的青年看着地上的断剑残刃,心疼得直皱眉,“这下居然出现裂纹,还有裂口……这根木头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话。
神庙内的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天空之上,一道若隐若现的魔法波动闪过。
安格漂浮在半空,嘴角微微勾起。
“这可是世界树的枝干。”他暗自轻声笑道,“要不是我暗中护了你一下,你那把剑的反震的力道早就把你自己刺穿了。”
下方,萨尔顿蹲在枯枝前,仔细观察着。
那根枯枝表面布满古老的花纹,像是某种自然生长的纹理,又像是魔法阵的线条。
“萨尔顿,你在魔法学院学过魔纹,这是什么东西?”受伤的青年忍着疼问道。
萨尔顿围着那枯枝走了一圈,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我也不确定。但能让精钢反弹的东西……恐怕是极为罕见的魔法材料。至少三阶,甚至更高。”
他的话一出,众人顿时惊呼。
“三阶材料?那可是能用来打造魔法杖的珍宝!”
“值多少魔晶?”
“上千吧?也许还不止!”
贪婪的光芒一点点在他们眼中浮现。
有人甚至已经握紧了拳头,暗暗盘算着该如何将这根枯枝据为己有。
萨尔顿注意到了这些目光,声音冷了几分:“别妄想。这东西我们根本带不走——它和神庙融为一体,连根都不显,显然是被神力封印的遗物。”
众人沉默,原本的热火一下子被冷水泼灭。
“看来,这真是一座神庙。”有人喃喃着,目光中多了几分敬畏。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留在神庙中不断探查。
神庙内异常干净,没有灰尘,也没有任何飞虫靠近。
最开始他们以为是巧合,但连续几天都未见一只蚊虫,众人心里逐渐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
好像真的有某种无形的存在守护着这里。
萨尔顿尤其震撼。
每天夜里,他都能在冥想中感受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波动,像是在呼唤他,又像是在审视他。
一周之后,其他地塞青年终于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氛围,纷纷决定下山。
“萨尔顿,我们要回去了。再不走,家族里该担心了。”
“你自己留在这儿?这地方怪得很。”
萨尔顿抬头看着那根枯枝,眼神坚定:“告诉我父亲,我没事。等我恢复魔力,自然会回去。”
众人劝不动他,只能摇头离开。
——时间如水般流逝。
转眼一个月过去,神庙在萨尔顿的修缮下焕然一新。
倒塌的石柱重新竖起,破裂的墙面被修补,他甚至在神庙外种下了几株青藤,让废墟重现几分生机。
他的父亲耶耶布鲁奇曾亲自来看望,见儿子执意留守,也就没再阻拦。
那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倔强而骄傲。
与此同时,山脚的贡嘎小村也安定了下来。
扎尕一家在这片土地上扎根,塔莉种下的大麦已经抽芽,田地一片嫩绿。
可扎尕的双腿却越来越糟。
他曾经健壮如熊,如今只能坐在门前的木椅上,看着妻子劳作。
每当疼痛发作时,他就抿紧嘴唇,不让女儿看出异样。
“为了你们,我一定要活下去。”他握紧拳头,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