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喉间滚过一声淬毒般的咒骂,那“万魂噬心”秘术已引动周身阴煞,此刻强行中断,经脉如同被万千钢针穿刺,黑色血液顺着他的指缝滴落在倾斜的黑曜石地砖上,瞬间蚀出针眼大小的孔洞。但他顾不得体内翻涌的剧痛,枯掌猛地向侧方横扫,带着残余阴煞之气直取赵将军心口——这一掌凝聚了他此刻八成灵力,掌风过处,空气仿佛被冻成实质,黑色煞气在掌尖盘旋成一道小臂粗细的气旋,滋滋声中,连周围坠落的碎石都被瞬间腐蚀成齑粉。
赵将军早从大长老眼底的狠厉中预判到攻势,手腕翻转间,佩剑已横在胸前。“铛!”金铁交鸣之声震得整个摇晃的大厅都似颤了颤,剑身与枯掌相撞的瞬间,赵将军只觉一股阴寒巨力顺着手臂疯狂涌入,五脏六腑如同被重锤砸中,喉头一阵腥甜涌上,他死死咬住牙关,将那口鲜血咽回腹中,借着反震之力向后急退三步。脚掌在倾斜的地砖上擦出两道火星,他反手一剑刺出,剑光如流星赶月,直指大长老腰侧——那里正是方才被纯阳光罩灼伤的旧伤处,暗红色的印记在阴煞缭绕中格外显眼,是此刻唯一的破绽。
林夏的目光始终锁在大长老的动向,见赵将军逼出破绽,他脚下“踏雪无痕”身法瞬间提至极致。身形如被狂风卷起的柳絮,在坠落的碎石间隙中穿梭,衣袂带起的劲风甚至将小块碎石吹向一旁。他右手紧握剑柄,将体内最后一丝纯阳之力尽数灌注其中,剑身上的金色火焰骤然炽烈三分,在昏暗的大厅中拉出一道道灼热残影,连空气都被烤得微微扭曲。“老贼,你的死期到了!”低喝声未落,林夏已绕至大长老身后,长剑带着凛然正气直刺其背心旧伤——那处阴煞之气本就薄弱,此刻被纯阳之力锁定,竟隐隐泛起被灼烧的白烟。
大长老瞳孔骤缩如针,想要转身格挡却已迟了。他只能猛地向前扑出,枯瘦的身体在地砖上划出一道血痕,试图避开这致命一剑。但林夏的剑实在太快,剑尖擦着他的后心划过,金色火焰瞬间点燃了残余的阴煞之气。“啊——!”凄厉的惨叫从大长老口中爆发,那声音不似人声,反倒像濒死恶鬼的哀嚎。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纯阳之力如同附骨之疽般钻进经脉,疯狂吞噬着阴煞本源,每一寸经脉都似被扔进熔炉灼烧,剧痛之下,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大长老踉跄着扑倒在地,枯掌在黑曜石地砖上抓出五道深深的血痕,黑色血液从后心伤口汩汩渗出,落在地上的瞬间便被金色火焰蒸腾成白色烟雾,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焦糊的腥气。头顶“轰隆”一声巨响,一块磨盘大小的岩石砸在离他不足三尺的地方,碎石飞溅间,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瞬间出现在他的左臂上,黑色血液喷涌而出。
“绝不能死在这里!”大长老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狠厉,他左手在怀中胡乱摸索,指尖触到一枚冰凉的令牌时,眼中骤然亮起光。那是幽冥教的“遁地符令”,以百具阴魂炼制而成,可借助阴煞之气撕裂空间,进行十里之内的短距离瞬移,是教主亲赐的保命之物,他本想留到突破灵宗时应对生死危机,如今却只能提前动用。
他将体内仅存的阴煞之气疯狂注入令牌,黑色令牌瞬间爆发出刺目的暗光,在他身前撕开一道半丈宽的空间裂缝。裂缝中涌出阵阵阴冷寒风,夹杂着无数细碎的鬼哭狼嚎之声,裂缝边缘的空间都似在扭曲,连坠落的碎石靠近时,都被无声无息地吞噬。“林夏!今日之仇,老夫若不死,必引幽冥教十万大军踏平你所在的青阳城,将你挫骨扬灰,让你亲友尽数沦为阴煞养料!”大长老咬牙切齿地嘶吼着,声音中满是怨毒,他拖着受伤的身体,转身就要钻进空间裂缝。
“想逃?先留下你的狗命!”林夏岂能让他逃脱,右手猛地松开剑柄,长剑如离弦之箭般带着金色火焰射向大长老后心。与此同时,赵将军也反应过来,左手从怀中掏出一枚红色信号弹,拇指用力捏碎底部的火石——“咻”的一声,红色火焰冲天而起,穿透摇晃的大厅顶部,在烟尘弥漫的空中炸开一朵鲜艳的火花。这是召唤外围朝廷大军的信号,只要驻扎在十里外的大军看到信号,半个时辰内便能赶到,即便大长老逃出去,也会被大军围追堵截。
长剑呼啸而至,大长老只觉后心一阵灼痛,金色火焰再次蔓延开来。他下意识地加快速度,半个身子已钻进空间裂缝,阴冷的风从裂缝中吹来,让他体内的阴煞之气竟有了一丝平复。可就在这时,大厅的地面突然剧烈摇晃起来,一道手臂粗细的裂缝从空间裂缝下方迅速蔓延,如同毒蛇般缠上大长老的右脚。黑曜石地砖开始成片脱落,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暗,坠落的石块坠入其中,连一丝声响都传不回来。
大长老的身体猛地一沉,右脚彻底踩空,整个人失去平衡,半个身子悬在裂缝边缘。他惊恐地回头望去,只见林夏和赵将军正踩着摇晃的地砖朝他冲来,而身前的空间裂缝在地面震动的影响下,边缘开始逐渐闭合,黑色光芒越来越淡,原本半丈宽的裂缝已缩至不足一尺。“不——!我不能死!”他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左手死死抓住空间裂缝的边缘,指甲在扭曲的空间中被生生磨断,黑色血液顺着指尖滴落。
“轰隆!”又一块两人高的岩石从顶部砸落,正好砸在空间裂缝的位置。空间裂缝如同被针扎破的气球,瞬间闭合,大长老的惨叫被硬生生掐断在喉咙里。唯有一只枯瘦的手掌留在外面,指甲缝中还残留着黑色的空间碎屑,可下一秒,坠落的碎石便将那只手掌砸得粉碎,黑色血液溅在倾斜的地砖上,很快便被不断扩大的地面裂缝吞噬,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林夏和赵将军踉跄着站稳身形,看着闭合的空间裂缝,两人同时长长松了一口气。但这口气还没喘匀,大厅的崩塌便愈发剧烈起来——顶部的石块如同暴雨般坠落,砸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两侧的石壁开始向内倾斜,裂缝中不断涌出细小的碎石;地面倾斜的角度已超过三十度,稍不留意便会滑向下方的黑暗深渊。
“周军!玄机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