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夫,您有看见病人捂着肚子吗?”
“这是典型的虚寒腹痛之象。”温羲和不再看他,转身从柜台倒来两杯水,一杯热气腾腾,一杯是凉白开,递到病人面前,“同志,你想喝哪一杯?”
钟重庆毫不犹豫地接过那杯热水,几乎是贪婪地一口口喝下,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舒坦的神色:“哎,这热水一下去,肚子里才觉得暖和点。”
武润科的瞳孔骤然收缩。
王师傅等人脸上的神色也瞬间变了。
行医之人皆知,真热证的病人会喜冷饮,而喜热饮的,多半是寒证或真寒假热。
“我方才为他切脉,脉象沉迟无力,”温羲和的声音再次响起,掷地有声,“这分明是里寒之证!”
林志华还不服气,指着病人的脸:“可他满面通红,舌尖也红!”
“不必说了!”武润科猛地打断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像是骤然想通了关窍,喃喃道,“这是阴盛格阳,虚阳外越,假热真寒之象。”
他行医多年,并非不懂此理,只是一时疏忽,先入为主了。
“病人既是内里虚寒,再用这等大寒之药,无异于雪上加霜,重伤脾胃阳气。”温羲和将药方递还到武润科面前,目光澄澈,“武大夫,您现在觉得,我还需要道歉吗?”
武润科脸上血色尽褪,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猛地一甩袖,转身推开人群,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同喜堂的其他人见状,神色复杂地看了温羲和一眼,也纷纷跟着散去。
晚饭是大家一起吃的。
周长河吃饭的时候还看着温羲和给病人开的药方。
周素秋欲言又止,但是不敢提醒。
周长河看完药方,看向温羲和,“你这温降热汤开的不错。引火归元,温中散寒,思路很清晰。”
朱荣发还没来得及开口,周成就迫不及待地开口:“师祖,羲和特别厉害,她这些天……”
周成几乎一股脑地把温羲和干出的事都说了出来。
听到常大叔的事时,周长河眼里露出一丝诧异,他看向温羲和:“你还会五运六气?”
“师父,这五运六气到底准不准啊?”
朱荣发好奇地问道。
周长河摸着胡须,道:“我早些年听说过有这么一派中医,就是用五运六气给人治病,只是有所耳闻,却不曾见过。”
他看向温羲和:“以你的本事,站柜台可惜了,明日开始,先试试跟我一起给人问诊吧。”
“嗯?”
朱荣发嘴里含着饭,惊讶道:“师父,你不是说要跟着你给人问诊至少需要学四年吗?”
周成也道:“是啊,羲和跟您问诊去了,那谁负责给人抓药啊?”
周长河眼神淡淡地看向周成。
周成愣了下,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不是吧?!我最近在跟朱师伯学推拿呢。”
“先放一放。”周素秋道:“再说了,你学推拿学了半年了还没学会吗?”
周成委屈巴巴,缩了缩脖子,嘟嘟囔囔道:“推拿很难学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