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世人证明,谁才是这个新时代真正的战神!
“第三军!”他高高举起手中的马刀,声嘶力竭地怒吼。
“为了共和国!”
“冲锋!”
没有试探,没有迂回。
两万一千人的军阵,如同离弦之箭,朝着那片黑色的钢铁海洋,发起了决死般的冲锋。
“开火!”
在双方距离还有三百步时,梁峰下达了第一个命令。
“砰!砰!砰!”
三千杆莫辛纳甘步枪,同时发出了怒吼。清脆而密集的枪声,完全盖过了战鼓与号角。
冲在最前方的大周骑兵,如同被镰刀割倒的麦子,成片成片地倒下。
人马的悲鸣声,在枪林弹雨中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一个照面,至少上千骑兵坠马。
这恐怖的杀伤力,让身经百战的周军将士,也出现了瞬间的骚动。
梁峰看到了,他放声大笑。
“再装填!开火!”
第二轮齐射,再次呼啸而出,又一次在敌军阵前撕开了一道道血肉模糊的口子。
胜利,仿佛触手可及。
然而,萧逸尘的军队,毕竟是百战精锐。
短暂的混乱之后,中军的帅旗接连挥动,严酷的军法弹压下了前军的慌乱。
后方的步兵大阵,依旧在坚定不移地向前推进。
两翼的重甲骑兵,则象两把巨大的铁钳,开始向着梁峰那单薄的军阵包抄而来。
他们用人命,硬生生填住了那三百步的死亡距离。
当双方的距离被拉近到一百步时,梁峰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的枪兵,需要时间装填。
而敌人的骑兵,已经冲到了眼前。
“轰!”
如同山洪暴发,似是怒涛拍岸。
萧逸尘麾下最精锐的玄甲重骑,狠狠地撞进了第三军的数组之中。
脆弱的步兵方阵,几乎是在接触的一瞬间,就被彻底撕碎。
手持长枪的士兵,被连人带枪一起撞飞。血肉横飞,惨叫声、兵器碰撞声、骨骼碎裂声,瞬间响彻战场。
梁峰引以为傲的三千枪兵,在失去了距离优势后,成了最无助的羔羊。
他们手中的步枪,在近身肉搏中,甚至不如一根烧火棍好用。
一个又一个枪兵,被砍翻在地,被战马活活踩成肉泥。
梁峰的眼睛红了。
“顶住!给老子顶住!”他挥舞着马刀,砍翻一个冲到近前的敌兵,声嘶力竭地咆哮。
可他的声音,很快便被淹没在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中。
兵败如山倒。
所谓的铁锤,在砸向顽石的一瞬间,自己先崩碎了。
梁峰被人从马上拖了下来,几个亲兵用身体组成人墙,拼死护着他向后撤退。
他摔在地上,满嘴都是泥土和血沫。
他挣扎着回头望去。
只看到,那片黑色的潮水,已经彻底吞噬了他的军队。共和国的红旗被砍倒,被无数只马蹄践踏在泥泞里。
他的神兵,他的大胜,他的功勋……
都没了。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一个巨大的问号,占据了他混乱的大脑。
他想不明白。
而此刻,阳州城的城楼之上。
萧逸尘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场一边倒的屠杀。
一个时辰。
仅仅一个时辰,梁峰的两万一千人,全军复没。
城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他赢了。
赢得如此轻易,如此荒诞。
可他的心中,没有半分喜悦,只有一片冰冷的空洞。
这不是他想要的胜利。
……
工坊之内,热浪扑面。
空气里混杂着煤炭燃烧后的硫磺味、滚烫机油的腥气,还有钢铁被反复捶打淬炼后,独有的那股子焦灼。
这里是沐瑶的禁区,也是共和国的心脏。
巨大的钢铁造物盘踞在工坊中央,象一头蛰伏的远古巨兽。
它的每一寸肌体都闪铄着暗沉的乌光,复杂的铜管与连杆交错纵横,如筋络,如血脉。
这是第四次尝试。
前三次的失败,炸毁的零件堆在角落,象一堆扭曲的尸骸。
沐瑶站在巨兽身前,脸上、手上,满是擦不掉的油污。
那件原本素色的长裙,此刻已看不出本来面目。
她绕着机器走动,脚步很轻,象是在巡视自己的王国。
她的眼神专注到近乎偏执,掠过每一颗铆钉,每一处焊缝。
一名老工匠颤巍巍地将最后一块滚烫的煤炭填入炉膛。
火光一闪,映得他满是皱纹的脸膛通红。
压力表盘上,那根纤细的黄铜指针,开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却又无比沉稳的速度,缓缓向右攀升。
整个工坊,只剩下炉火的呼啸,以及巨兽体内因水汽升腾而发出的、沉闷的咕噜声。
沐瑶伸出手,掌心粘贴其中一根最粗大的铁质连杆。
触感冰凉、坚硬。
她闭上眼。
脑海中,无数繁复的图纸、数据流淌而过。
齿轮比,活塞冲程,蒸汽压力……一切都已推演过千百遍。
这一次,不会错了。
指针,终于颤斗着,停在了那道她亲手刻下的红线之上。
稳住了。
工坊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工匠都屏住了呼吸,连吞咽口水的声音都显得格外刺耳。
沐瑶睁开眼,瞳孔里倒映着巨兽冰冷的轮廓。
她没有下令,只是做了一个手势。
老工匠会意,用尽全身力气,扳动了总阀。
“嗤——”
一声尖锐绵长的嘶鸣。
灼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