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女们不远不近的处着,他冷淡回答道,“跟你没关系。”
虽然他这句安慰冷冰冰没什么情感,却让应月觉得更愧疚,眼泪汹涌而出。
小一辈唯应照马首是瞻,见他冷眼旁观,也没有人上前安慰。
至于应母对应月怨气颇重,她一共三个儿子,大儿子被应月的妈害了,小儿子被应月害了。
这是自己弟弟留下的唯一血脉,看她哭成泪人,应父有些于心不忍。
可他在战场厮杀多年,不会说软和话,埋怨起小儿子来,“都怨你平时在外招蜂引蝶,害得小月伤心难过。”
应母不乐意听这个,她虽然气自己儿子,最怨恨的人还是应月。
如果不是应月不辨好坏,把别有用心的人带回家里,也就不会发生那种事。
“说什么呢你,我儿子多乖啊,从不招蜂引蝶,别什么脏水都往他身上泼。”说罢,狠狠剜了一眼应月。
应父抬眼看人高马大的儿子,这小子从小一身反骨,气死人的事情干了一箩筐。
真不知道他媳妇是怎么能昧着良心说他乖。
他吹胡子瞪眼道,“这小兔崽子什么时候听话过?”
眼瞅着这夫妻俩将要吵起来,应征看了眼大侄子,让他把几个小的都带到楼上去。
应照还想在楼下多听一会八卦,然而小叔在他这里积威甚重,应征的话他不敢不听。
就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带着弟弟妹妹们上楼。
在这过程中,他刻意跳过了应月。
应征沉声道,“不是一直催着我结婚,这下省心了。”
这能一样吗?将要打起来的夫妻俩立刻将矛头对准应征。
“妈是盼着你成家,能有个知冷热的人在等你,可你看看那是个什么人啊?”
想想都觉得难以启齿。
这得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让儿子娶了个人品败坏的女人做媳妇。
应父年轻的时候吃过苦,是贫农出身,后来加入了组织,三教九流的人都见过,他对成分不好的人没有偏见。
儿子要娶个资本家出身的女同志,他不赞成也不反对。
问题是,那女同志不能心机深沉、手段下作,再怎么说人品上不能有问题。
“我没有吃亏。”
应母在他身上狠狠拍了两下,“你这个不让人省心的死孩子。”
原想过长大以后要报答伯伯一家,却害了小哥的一辈子,应照说的对,她跟她妈都是灾星。
将两个老的安抚好,兄妹二人一前一后上楼。
应月的眼睛已经哭的红肿,嘴上不住说着对不起。
应征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声音里带着自嘲,“跟你没关系,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若非我不够谨慎,又怎么会给她可乘之机。这样结婚也好,不用应付你伯妈安排的相亲,省了不少事。”
自从应征进部队后,他变得格外沉默寡言,平常任务忙很少回家。
堂兄妹之间的沟通不多,这是应征第一次跟她说一大段话。
“可是........”应月想说,就算是想要娶个媳妇应付家里,也不能找个成分不好的。
应征像是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他声音低沉,“她的成分影响不了我,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着,你好好学习就够了,别的都甭操心。”
简单的话语,却像是有魔力一般,令人信服,能够安抚人心。
应月好像回到小时候,小哥带着他们这些小不点到处疯玩。
他们惹出来的祸,全是她小哥一个人扛,也是小哥一个人被伯伯打。
现在她长大了,闯祸还是要小哥背锅。
得了安慰,她神思不属的回了房间,这种状态持续到第二天上学。
到了数学课上,看见讲台上的云朵,她眼中恨意更重。
恨她的利用和不择手段,恨自己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