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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夫与情夫(2 / 3)

唇角。

李元祁却是迎着文简的目光微眯起眼,向殿外吩咐道:“来人,传太医。太子妃醒了。”

李慎仿佛没了兴致,扔下扇面,回身门外自随从处取来一方礼盒,往案几上一放。

“太子妃玉体为重,臣弟带了江南道名医秘制的金疮药,还有波斯胡商进献的苏合香丸,对伤势愈合有些裨益,望嫂嫂不要嫌弃,多少用上一些。”

文简眼帘低垂:“齐王殿下有心了,这两样东西都名贵非常,妾怎会嫌弃?只是如今伤重,用药用物不敢自专,一则需遵医嘱,二则……”

她转向李元祁,目光与声音一样轻软,带着全然的依赖:

“全凭殿下做主。”

李元祁抬手示意内侍收下,语气平淡:

“四弟一片好意,待会同太医商量下就是了。”

文简仍旧不去看李慎,低声道:“臣妾知道了。”

去通传太医的侍从匆匆离去,旋即一列宫人悄无声息地鱼贯而入,为首的司馔女官的托盘上端放一只越窑青瓷盏,后面的几名宫女各托着鎏金盘,上置琉璃碗,盛着糖渍樱桃、透花糍一类的蜜饯和果子。

这一行人皆眼眶泛红,显然方才皆以为她们的主上已然香消玉殒。

排在最后的一名小宫女更是哭肿了眼,肿得只剩两条细缝,却仍努力从那缝中投来关切的目光。

文简一时叫不出她的名字,但心中不由一暖,朝她安抚性地微微一笑。

那小宫女顿时精神大振,努力将眼睛睁大了些,脸上焕发出光彩。

其余宫人皆低眉顺目,屏息做事,为首女官娴熟地向李慎奉上茶盏。

李慎抬手去接,不知怎地,那茶盏竟猛地一歪,滚烫的茶汤尽数泼洒在他玄青色的锦袍上!

“奴婢万死!请殿下恕罪!”女官吓得脸色惨白,即刻伏跪在地,声音忍不住颤抖。

她是在宫中年久的老人,深知这位齐王殿下绝非宽宏大量之主,此刻冷汗已涔涔而下,伸手欲去擦拭。

李慎却避开她的手,袍袖一抖,取出一方锦帕自行擦去水渍,面色沉冷道:

“如此毛手毛脚,怎堪侍奉太子妃?”

女官只是不住叩首,连称“万死”。

文简原本默默地看着热闹,她觉得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人家姑娘都这么诚恳地道歉了,谁没有个失手的时候……

可忽然间,她发现李元祁与李慎的目光,竟不约而同地投向了自己!

她蓦然惊觉——自己此刻是此间主人,宫人失仪,理应由她下令处置!

婢女烫伤了“情郎”,若是从前的长孙简,会如何?想必不会刻意偏袒。

可若要罚……文简看着那抖如筛糠的年轻姑娘,实在于心不忍。

不敢犹豫太久,顿了片刻,她板起脸严厉道:

“蠢材!烫伤齐王殿下金躯,岂是你万死便能抵过的?!来人,将她带下去,待本妃稍后重重责罚!”

那女官闻言,面色反而一松,仿佛得了特赦般,叩头应是,被人带了下去。

李慎事不关己地兀自理着袍袖,话锋却陡然一转,似是随口问起:

“伤害太子与嫂嫂的那些狂徒,殿下可查到了什么线索?”

文简却知道,这才是他此时来这里最重要的目的。

她偷偷抬眼,只见李慎姿态虽是漫不经心,挽起的袖口下手臂却是紧绷着,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即将要听到的回答上。

李元祁还是那副淡然模样,缓缓摇了下头。

“皆是死士,齿□□囊,无一活口。不过想来,与进犯京师的突厥人脱不了干系。”

李慎捻着袖口的绣封,端详着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李元祁则接过宫人新奉上的错金暖壶,亲自放入文简的锦被中,换下已微凉的旧瓶。

动作从容不迫地做完,才抬眼淡然一瞥。

“这些忘恩负义的突厥狼子!其罪当诛!”李慎收敛神色,适时地涌起痛心与愤慨:

“臣弟明日便奏请父皇,准我带一支精兵杀回长安,必将那些狂徒碎尸万段,以泄此恨!”

李元祁的言辞亦如那暖壶般滴水不漏:

“四弟忠勇,孤心甚慰。然适才听闻崔擎已率左武卫夺回芳林门,父皇亦已命独孤敬星夜回援。此事关系国体,你我更该谨守本职,一切……静候父皇圣断便是。”

他微顿,语气轻松道:“至于真凶——”

“自是跑不掉的。”

李慎沉默片刻,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手指在下巴上轻捻了两下,还待再说,刚好太医背着药箱,在内侍的带领下疾步走了进来。

他便起身道:“臣弟知道了。”

“太医既来,臣弟不便打扰太子妃静养,先行告退。”

李元祁亦起身给太医让开位置,微一颔首以示准允。

李慎又道:“愿太子妃芳体早日痊和。”

“多谢齐王。”

文简规规矩矩地向他点头,抬眼一望,对方那深黑的眸中,依旧像是燃烧着未尽的野火,更添了几分没能得到回应而产生的疑虑与焦躁。

她忽恍然,自己猜不透齐王,齐王现在又何尝不是猜不透她?

他一定还会找机会再来“探望”或另行相约。

躲不掉的。

想到这,文简这一次没再闪避,而是朝他笑了笑。

初看似是安抚,细瞧却又没了那意味。

她双唇因失血而淡至近乎无色,长睫犹带潮意,这份憔悴非但未曾折损容颜,反而为她染上了一份动人心神的脆弱,如同风雨之中的素白梨花,异常惹人怜惜。

李慎眼中那份目空一切的狂傲陡然一凝,只觉得这女子似乎有了些变化,却又说不上何处变了。

但他并不多做耽搁,后退几步,利落地转过身,大步流星地出殿去了。

文简心神放松了些,她实在累极,阖着眼由着太医仔细检视、换药,又下去开具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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