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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真”(2 / 4)

熊的一侧眼窝!

黑熊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嚎,庞大的身躯站立起来!

几乎没有任何间隔,第二支箭接踵而至,犀利地射穿了它另一只完好的眼睛!

双目尽盲的剧痛让黑熊彻底陷入了疯狂,它凭藉着最后的嗅觉和记忆,带着满脸淋漓的鲜血,发狂般朝着文简的方向猛冲过来!

蹄声急促,骏马风驰电掣般掠过!马上之人俯低身体,一只强健有力的大手精准地抓住文简的手臂,在她惊呼出声之前,将她整个人提离地面,稳稳地捞上马背,置于身前。

随即,骑手猛扯缰绳,调转马头,沿着山坡向下驰去。

下山比上山似乎更为颠簸惊险,那只手臂始终小心地箍着她的肩膀,让她微微后仰,避免她滚落马下。

直到看到山脚处前来接应的大队军士,文简狂跳的心才稍稍安定,那黑熊濒死的疯狂吼叫仍在谷中回荡。

“末将救驾来迟,请太子妃殿下降罪!”身后传来萧驰朔沉稳中带着歉疚的声音。

文简软软地靠在他身前护着她的手臂上,摇了摇头,简短道:“萧将军……你是我的恩人。”

“末将不敢。是殿下救了自己。”萧驰朔依旧恭敬。

文简此刻无力与他争辩这恩情与尊卑,她的丝绸护腿、衬裙与披风早在与黑熊的搏斗及坠落时被撕扯得破烂不堪,雪白的肌肤上纵横着道道血痕,春光大泄,狼狈不堪。

她低声道:“将军的披风借我一用?”

萧驰朔应是,略微减缓马速,单手利落地解下自己那件赭黄色的军中制式披风,恭敬地递到她手中。

文简毫不犹豫地将身上那件属于李元祁的玄色披风扯下,然后用萧驰朔的这件将自己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

“殿下,您为什么……”萧驰朔似乎有些疑惑,却并未问完。

文简倦极,懒懒反问:“什么为什么?”

“……没什么,是末将多嘴了。”

文简也不再言语,恹恹地伏在马背上,任由疲惫和伤痛将自己淹没。

很快,众人回到了皇家仪仗所在的主路。

原来李元祁这边肃清了残敌之后便派人前往接应她,萧驰朔正是途中听到那声震彻山林的熊吼,才单骑加速,率先冲了上来救援。

若不是文简自己撑了那一时半刻,的确已经命丧熊口了。

李元祁,作为一位“情深意重”的丈夫,自然要亲自前来迎接安抚受惊的“爱妃”。

他的目光在文简身上那件赭黄色披风上停留了一瞬,不知想到了些什么,眸底深处翻涌的嫌恶几乎要破冰而出,但他终究还是克制住了,在马下向她伸出手,语气温柔得无懈可击:“吓坏了吧?”

文简却端坐于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并未将自己的手递过去。她脸上残留着血迹与尘土,眼神却清亮而倔强。

主君与储妃之间这微妙而紧张的气氛,让周遭空气都几乎凝固。

萧驰朔急忙滚鞍下马,拜倒行礼,深深垂下头,不敢多看多听。

文简对骑马已不算完全陌生,她抿了抿唇,自行翻身下马,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到李元祁面前。

李元祁眼底暗流涌动,面上却依旧温和,甚至微微俯身,声音低沉带着安抚的意味:“可是在怪孤,没有亲自去接你?”

回应他的,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响!

“啪——!”

文简当着全体仪仗队和东宫僚属的面,扇了他一记耳光!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所有人都惊呆了,连风声都似乎停滞。李元祁的脸颊上本就指印未消,此时更增新痕。

他握着马鞭的手收紧,喉结滚动了一下,眸光阴寒。

但不等他发作,文简却忽然猛地扑进他怀里,双手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襟,将脸埋在他颈间,嘤嘤嘤地放声痛哭起来,哭声委屈又充满了后怕:

“殿下!你怎么能如此不顾个人安危就冲回来呢!妾知道……知道你都是为了弄清这些死士的来头好能保护妾身,也知道你心急如焚……可是你若有个三长两短,留下妾身一人,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味?臣妾怎么可能独活啊!呜呜呜……”

她一边哭诉,一边能清晰地感觉到李元祁胸膛下那颗心脏激烈而克制的跳动,能听到他压抑的、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呼吸声。

她知道,他此刻定然气得快要爆炸。

那又如何?她刚才给他的可不是巴掌,是妻子的爱啊!

劫后余生的喜悦和那一点微妙的报复后的快感,让文简忍不住唇角微微翘起来。

静默了片刻,一只手臂缓缓抬起,力道甚重地揽住了她颤抖的肩背。

李元祁温醇磁性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听不出半分火气,反而充满了自责与怜惜:“是孤思虑不周,行事莽撞,让爱妃受惊了。下次,绝不会再丢下爱妃一人。”

说罢,他垂手一抄,便将文简打横抱起。他的动作看似温柔,手臂却带着一种禁锢般的强硬,勒得文简肩膀都微微发疼。

他将她稳稳放入已被扶正的鸾驾之中,柔声道:“此地不宜久留,迟恐生变。我们这便启程,从速返回西京。一路颠簸,爱妃身上有伤,可还受得住?”

文简顺势依偎在软垫中,抬起泪眼朦胧的脸,一副娇弱不堪的模样,细声应道:“妾一切但凭殿下安排。”

李元祁朝她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温柔浅笑,细心地为她理了理鬓边散乱的发丝,然后放下了车帘,转身去安排车驾启程事宜,背影挺拔依旧,却无端透出一股森然之气。

角落处的夏萤直到此时才敢凑过来,又是惊喜又是心疼地低唤:“娘娘,您没事吧?”

文简这才解开那件赭黄披风,露出底下伤痕累累、衣衫褴褛的身体。

夏萤倒吸一口冷气,吓得几乎背过气去,眼泪瞬间如断线的珠子般啪嗒啪嗒落在车厢华丽的绒毯上。“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奴婢才一会没跟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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