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看他这般诚恳,也不再推辞,点头应允:
“既然谢掌柜如此厚爱,苏某便献丑了。
“太好了,笔墨纸砚我这就差人去拿!”
掌柜的喜不自胜,随后差人去拿笔墨。
等笔墨送来,掌柜的又亲自引苏墨到早已备好的书案前。
那殷勤备至的模样,看得一旁的几个小厮直咋舌。
苏墨平复了一下呼吸,而后提起那支上好的狼毫笔。
过去几日,他早已将系统提供的所有【墨宝临摹】的次数消耗殆尽。
此刻下笔,已然有了自己独特的风格与气韵。
挥毫泼墨,笔走龙蛇。
一篇《陋室铭》跃然纸上。
字体结构严谨中透着洒脱,笔力遒劲,锋芒内敛却又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文人风骨。
“好字!”
谢掌柜原本期待的是画,此刻看到苏墨的字,眼睛瞪得溜圆。
“苏相公这字,已然自成一家风骨卓然吗,你这不仅是画技通神,这笔墨功夫,也是深得其中三昧。”
“想不到,真叫人想不到啊。”
他本以为苏墨只是画艺超群,没想到苏墨这字单拎出来,也是一绝。
他顿时觉得用庄子换字画这买卖做得太值了。
苏墨微微一笑,并未多言。
待墨迹稍干,他又铺开一张更大的宣纸,准备作画。
既然人家用一座庄园来换,这作画,自然不能随意敷衍。
思来想去,苏墨最终决定画一幅算是山水画的开山作。
《游春图》!
这一画,苏墨极为投入。
从布局勾勒到敷色渲染,苏墨力求尽善尽美。
期间,赵萍儿一直安静地陪在一旁。
时而为苏墨添水研墨,时而用细绢手帕轻轻替苏墨擦拭额角并不存在的细汗。
动作轻柔,眼神专注,带着毫不掩饰的倾慕。
这掌柜的更是懂做人。
不仅奉上了自己珍藏的顶级香茗,还亲自跑腿,从城里最好的酒楼叫来一桌精致席面,生怕怠慢了苏墨。
他鞍前马后,端茶递水,那态度不像是牙行东家,倒像是苏墨的书童仆役。
脸上写满了对于“艺术”的敬畏。
趁着苏墨歇笔喝茶的间隙,谢掌柜凑近些,恭敬地问道:
“苏相公这是打算在定南府长住了?”
苏墨呷了口茶,点头道:
“确有此事,住在这定南府,方便我参加科举。”
掌柜的随后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
“老夫姓谢,名铜盆!”
“日后苏相公在这定南府有任何琐事,无论是寻人办事、采买物资,但凡用得着我谢掌柜的,尽管开口!”
他拍着胸脯:
“不瞒苏相公,在下除了这牙行,在城里还有几家酒楼和米行,旁的不敢说,人面还算熟络,银钱上也还周转得开。
苏墨明白人家也是客气,这天底下,哪里有白白麻烦人的道理,毕竟欠了的人情,没有不还的道理:
“那便先行谢过谢掌柜了。”
三个时辰后,一幅青绿设色、意境开阔的《游春图》终于完成。
谢掌柜看得如痴如醉,捧着画的手都在微微发抖,爱不释手:
“好,好,好啊。”
“此画不说意境、笔法,就是单单看上一眼,就能看出来,远超那《八骏图》。”
“苏相公书画之能,果然名不虚传!”
“如此看来,我定南府当真是出了一位大家。”
“苏相公尚且年轻,若是假以时日,必然开宗立派,成我大虞书画巨擎。”
对于这谢掌柜的夸赞,苏墨内心毫无波澜。
自己这些画全都是前世历朝历代的名画,流传千年依旧经典。
放在这当下,只要是懂书画的,必然能看出水平高低。
而接下来,谢掌柜因为太过激动,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苏相公啊,您不知道,你那幅八骏图,如今在府城私下里都被人叫价到五百两了。”
“就那活灵活现的地狱变相图,也值四百两。”
“而今日这幅游春图,依我看,少说也得值五六百两。”
苏墨正端着茶杯,闻言手一抖,差点把茶水洒出来。
多多少?
八骏图,值五百两?!
他想起自己卖《八骏图》和《地狱变相图》时候的那点钱。
顿时感觉心在滴血。
好家伙,这中间商赚差价也太狠了吧。
怪不得之前卖《千里江山图》时,刘掌柜他们几个那么痛快。
原来是他们几个书肆从自己身上没少赚啊。
但是苏墨很快也就释然了。
毕竟没有漆云斋的刘掌柜最初的收购和宣传,自己的画也未必能有现在的名声和价值。
画好是其次的,会包装会推销,也是其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而且,自己现在能用一幅字画换来这座庄园,省下了一大笔现银,怎么算都是他赚了。
这种空手套白狼啊不,是靠才华轻松置业的感觉,实在太爽了。
谢掌柜小心翼翼地将字画收好,随即便当场便吩咐牙人给苏墨办理买卖手续。
接着又极为爽快地将庄园的地契和房契交给了苏墨。
拿着那薄薄的几张契纸,苏墨心中感慨万千。
这下,自己总算有了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像样的宅子了。
而一旁的赵萍儿也是一脸兴奋。
事情办完,天色已经开始变黑。
谢掌柜依旧不肯放苏墨走,热情地拉着苏墨:
“苏相公,今日您赐此墨宝,于在下而言,十分珍贵。”
“还请赏光,让在下做东,在鄙人开的酒楼设宴,略尽地主之谊,也为苏相公乔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