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天还未大亮,苏墨便早早来到了醉仙楼。
一行人早早赶到酒楼。
崭新的“醉仙楼”匾额已高高挂起,苏墨亲笔所题的三个大字铁画银钩,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苏墨进入酒楼后,并未在前厅多待。
径直穿过忙碌的大堂,走向位于酒楼后院那间临时整理出来的书房。
他的想法很明确。
酒楼今后的日常运营,自己就放手让魏灵儿和赵萍儿去历练。
除非遇到她们解决不了的大事。
毕竟自己现在最主要的任务,还是加紧备考秋闱。
在秋闱之前,自己必须在【考场模拟】中拿到一次乡试第一,也就是解元。
书房里,赵海守着一旁,给苏墨伺候笔墨茶水,见苏墨不去前厅,他有些不解,小声问:
“东家,外面那么忙,您不去看看?”
苏墨翻过一页书,头也不抬:
“酒楼的事情,不是我该操心的,秋闱距今不足四月的时间,我该用点功了。”
而当苏墨刚拿起一本经书翻了没几页,就听外面传来谢铜盆爽朗又带着几分急切的声音。
“苏老弟,苏老弟,老夫我来给你助阵了。”
话音未落,谢铜盆胖乎乎的身影就挤进了书房,额头上还带着细汗。
“谢掌柜你怎么来了?”
苏墨放下书卷,笑着起身相迎。
“能不来早吗?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比我自己当年开张还紧张。”
谢铜盆掏出手帕擦了擦汗,一双眼睛忍不住往门外瞟。
“我刚才粗略看了两眼,嘿,苏老弟你这整改得真不赖,够亮堂,够大气。
“跟以前那暮气沉沉的样子完全不同了。”
“就是这都快到时辰了,外面街上人还不多,对面鸿福楼那帮龟孙肯定没憋好屁,我这心呐,悬着呢。”
“要不我出去帮你盯着点?万一他们使什么绊子,还能及时应付!”
苏墨给他倒了杯热茶,语气从容:
“谢掌柜,既来之,则安之,喝茶!”
“今日这酒楼的事情,我都交给我的两个内人去打理了,我是不会过问的。”
谢铜盆见苏墨如此沉得住气,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心下稍安,但又觉得苏墨这心是不是太大了点?
他接过茶杯,屁股却只挨着半边椅子,时不时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显然还是放心不下。
苏墨看着他坐立不安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也不再劝。
自顾自地重新拿起书卷。
与此同时,醉仙楼对面,鸿福楼二楼最好的雅间内。
掌柜李良平正陪着一位衣着华贵、摇着折扇的中年男子吃茶。
两人凭窗而坐,正好能将对面醉仙楼门口的情形尽收眼底。
看着醉仙楼大门敞开,伙计们精神抖擞地站在门口,尤其是那位容貌出众、气质不凡的魏灵儿亲自迎客,摇扇的男人眯了眯眼。
李良平冷哼一声,语气酸溜溜的:
“哼,倒是舍得下本钱,找来这么个标致的小娘子站台迎客。”
“可惜啊,开酒楼不是开窑子,光靠脸可留不住客人。”
一旁的男人摇着扇子,慢悠悠地问:
“这醉仙楼不是听说快关张了吗?怎么如今又说是重新开张?”
“可不是嘛!”李良平嗤笑,“听说找了个冤大头接手,就是个叫苏墨的穷书生,仗着得了科试案首有点虚名,不知天高地厚跑来学人做生意。
“苏墨?”男人摇扇子的手猛地一顿,脸色沉了下来,“永嘉县来的那个苏墨?”
男人正是当初在人市与苏墨竞价的刘二爷刘琛,定南府大半青楼妓馆的背后东家。
李良平见刘二爷反应这么大,随即一愣:
“好像是吧,莫非二爷认识?”
“何止认识!”刘二爷啪地合上扇子,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就是这小子,上次在人市坏我好事,硬生生把那北蛮女奴从我手里抢了去。”
“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好大一个脸面。”
他越想越气,将杯中茶一饮而尽,恨恨道:
“此人原本就是永嘉县的一个穷秀才,只不过擅长些字画,赚了些银子,前几日,永嘉县的科试,被点了案首。”
“自此便搬到了这定南府。”
“我本以为他买个女人回去是金屋藏娇,没想到跑这来开酒楼了?真是冤家路窄!”
刘琛显然已经详细打听过苏墨的底细了。
李良平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原来是二爷的仇家?那正好也是我的仇人。”
“一个穷书生,懂什么经营?还敢跟二爷您较劲,如今又在我鸿福楼对面开张?”
“这不是茅坑里点灯,找死吗?”
“二爷您放心,看我怎么让他这酒楼开不过三天。”
刘琛阴沉的脸色稍霁,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
“光是让他开不下去,未免太便宜他了。”
“李掌柜,传我的话下去,从今日起,你们鸿福楼所有菜品,按成本价,对折销售。”
“不,再低一成,此外,茶水也跟着免费。”
“他醉仙楼不是开业大吉吗?我让他吉不起来,至于所有亏损的银子,我出了。”
李良平心中狂喜,有这位财神爷兜底,还怕搞不垮对面那破酒楼?
“二爷高明!我这就去吩咐,保证让那姓苏的小子,知道知道厉害。”
命令一下,鸿福楼的伙计立刻抬出一块巨大的木牌,上面用朱笔大字写着:
“庆贺对面新店开张,本店同喜,所有菜品半价酬宾,茶水免费。”
这牌子一立,效果立竿见影。
大街上,原本一些被醉仙楼免费茶水和新开业吸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