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定南府城内,青云书院。
书院的山长、堂长、讲书、先生,以及斋长、典籍等一众人员。
全都身着正式的儒服,整齐地立于书院最大的讲堂内,气氛庄重肃穆。
不多时,几顶官轿在书院门前落下。
定南府学政崔文彦,身着绯色官袍,在一众属官的簇拥下,缓步走入书院。
山长周其玉连忙率众上前迎接,躬身行礼。
“下官周其玉,率青云书院上下,恭迎学政大人。”
崔文彦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后落在周其玉身上,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周山长,诸位夫子,不必多礼,本官今日前来,是来送一道圣旨的。”
崔学政直接开门见山,从袖中取出一卷明黄色的绢帛,缓缓展开。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朕览定南府永嘉县苏墨所著策论,六国论一文,深以为然。”
“该生针砭时弊,论理精深,实为难得。虽一白衣,而有忧国之心,济世之志,殊为难得。”
“特赐白衣博士之爵,以示嘉奖,望其勤勉向学,他日为国效力,钦此。”
圣旨的内容十分简短,但是在场众人却是一个个神色各异。
白衣博士,虽非实职官位,却是皇帝亲口御封的头。
一个秀才,仅凭一篇文章,便得此殊荣,这在大虞朝近年来的历史上,都属罕见。
崔学政将圣旨合拢,而后交到书院山长周其玉手中:
“苏墨一介白衣,能以文章直达天听,获此殊荣,靠的便是真才实学与切中时弊的见识,此乃我定南府文教之幸事。”
“望书院上下,都向这永嘉县苏墨学习。”
训话完毕,崔文彦并未久留,便匆匆起轿离去。
他身为学政,事务繁忙,能亲自来这一趟,已是给了天大的面子。
送走学政,讲堂前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周其玉手持圣旨,脸上洋溢着红光。
随即看向一旁的李青山:
“青山,这圣旨,还是你交到苏墨手上为好。”
“一来,可以彰显我书院对此事的重视。二来嘛,你正好借此机会,将这苏墨收为弟子。”
“而今那苏墨已从永嘉县搬到定南府,就住在城东二里外的一处宅子。”
“你带几位书院同仁,再选些机灵的学子,再带上圣旨。”
“现在就出发!”
与此同时,城外苏墨宅邸。
日上中天。
魏灵儿和赵萍儿早早便去了城内的醉仙楼照看生意。
今天是醉仙楼开业的第二天,所以还得魏灵儿盯着。
苏墨难得清闲,正伏在书案前气定神闲地练字。
一边写着字,一边在心里吐槽。
这北蛮公主的体质确实非同一般,耐力惊人,要不是自己开挂,恐怕还真有点招架不住。
要不人家总说胡姬别有一番韵味呢。
经过昨夜,苏墨越发觉得这满级体能确实霸道,便是折腾半宿,第二天依旧精神奕奕。
反观阿茹娜
苏墨的目光不由地投向书房一角。
此刻的阿茹娜正挽着袖子,露出两截小麦色的小臂,跪伏在地板上,用一块湿布,极其认真地擦拭着每一寸地面。
她动作幅度不大,但腰肢轻扭,臀线起伏,带着一种充满力量感的韵律。
粗布衣裙掩盖不住她健美窈窕的身段,尤其是弯腰时,那惊心动魄的曲线,更是引人遐思。
苏墨嘴角微勾,恶趣味地动用了洞察之眼。
视线轻易穿透了那层粗布,其下的风光更是
啧,北蛮女子的体质果然非同一般。
阿茹娜这擦地的身段,这专注的神情,配上她北蛮公主的身份和昨夜口口声声软糯的哀求
这禁忌感,简直了。
苏墨心里暗爽,觉得那六十两银子花得真是物超所值。
阿茹娜似乎察觉到身后那道灼热的视线,耳根微微泛红,擦拭的动作更快了些,却不敢回头。
只能假装专注干活,心里把那个可恶的主人骂了无数遍。
而就在苏墨正看得入神,想着要不要让阿茹娜换个姿势擦时。
赵海像一头疯牛一样冲进了书房。
“相公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官差,说是相公你当街殴人,要抓你去治罪。”
几乎是同时,听到动静的柳玉茹、柳玉姝、宋巧巧也匆匆从后院赶了过来,脸上都带着惊慌和担忧。
“相公,怎么回事?”
柳玉茹急声问道。
阿茹娜也停下了动作,愕然抬头,碧眸中满是诧异
苏墨放下笔,心下也纳闷,好端端的官府找自己做什么?
“无妨,我去看看。”
苏墨整理了一下衣袍,当先朝大门外走去。
柳玉茹几女互相看了看,也壮着胆子跟了出去。
阿茹娜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身默默跟上。
走出大门,只见十余名手持水火棍差役分立两侧,为首的正是身着绿色官袍腆着肚子的司户参军高通。
而苏墨则是在第一时间认出来了一脸得意的刘琛,刘二爷。
接着便在心里猜出来了个大概。
今日这是来者不善啊。
刘琛一见到苏墨,一把合上了手中的折扇:
“苏墨苏秀才!我们又见面了。”
“介绍一下,站在我身旁的,是我们定南府的司户参军,高通高大人。”
说吧,刘琛转向一旁的高通,恭敬一拜:
“高大人!昨日就是此人,将我家中几个良善护院给打成重伤,几近残废。”
苏墨抬眼看去,只见刘琛身后的家丁还抬着几个昨日被打伤的打手,哼哼唧唧地控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