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雨点般的拳头朝着高通面门砸了下去。
苏墨一边打,一边道:
“高大人,你之前你勾结刘全刘琛二人,要以莫须有的罪名来拿我的时候,想到过有今日吗?”
苏墨的拳几乎都是照着高通的腹部砸。
几拳头下来,高通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冷汗瞬间浸透了寝衣。
“呦!抱头?抱头就能不挨打了吗?”
“你太天真了。”
“哭?我让你哭了吗你就哭?再多加两拳。”
打到一半,苏墨嫌重拳不够过瘾,直接骑在高通身上,开始左右开弓。
巴掌不轻不重地扇在高通那张肥腻的脸上。
清脆的响声和火辣辣的感觉让高通惊恐到了极点。
自己本来好好睡着觉呢,就是打了个哈欠的功夫。
一眨眼,这冷不丁一个活人就突然出现在面前,然后对你不是拳头就是巴掌。
下手极其残忍,而且丝毫不给求饶的机会。
这比见鬼还吓人。
而高通起初还试图挣扎,但苏墨的拳头又重又刁钻,打得他浑身剧痛,只能蜷缩着身子,最后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但其实,他的内心更绝望更震惊。
这苏墨不就是个文弱书生吗?
哪里来的这等不同一般人的力气和身手?
还有,他到底是怎么悄无声息摸进自己这守卫森严的宅子的?
“呼爽!”
停了手,苏墨微微喘了口气,看着床上如同烂泥般瘫着,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高通,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乱的衣袖。
高通见苏墨不打了,忍着剧痛,用尽最后力气,呜呜地叫着,眼中充满了哀求。
苏墨这才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几张叠好的纸,在高通眼前晃了晃,然后缓缓展开。
借着朦胧的月光,高通勉强看清了纸上的内容。
上面赫然是他贪污军饷、收受商人贿赂、甚至包括几年前一笔被他暗中克扣的赈灾粮款去向的详细记录。
每一笔,时间、人物、数额,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正是他藏在书房暗格里的命根子。
一瞬间,高通如遭雷击,浑身血液都凉了。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几张纸,脑子里嗡嗡作响。
怪不得!
怪不得自己之前把刘全刘琛二人抓进大狱严刑拷打,打得二人哭爹喊娘。
他们也只一口咬定什么芸娘就是个普通清倌人,根本不知道什么书房失窃。
他还以为是这两人骨头硬,或者背后有人指使他们死扛。
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啊。
真正的幕后黑手,竟然是这个他一开始根本没放在眼里的苏墨。
可是这怎么可能?
这苏墨不过一个穷秀才,无权无势,是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潜入自己这院子内的,又是如何找到那暗格,而且还能全身而退的?
这根本不合常理!
苏墨看着高通那副见了鬼的表情,心里暗爽。
“高大人,这些东西,想必你都认得吧?眼熟吗?”
高通拼命点头,嘴里发出呜呜声,眼神里充满了乞求。
“认得就好。
苏墨语气平淡。
“今晚,我要是在你这里出了事,那明天一早,这些东西的抄本,就会出现在定南府满大街。”
“同时,这些东西的原件会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到时候,不光是高大人你,还有跟你一条绳上的,以及你背后那些见不得光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倒啊。”
“你说,这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说完,苏墨伸手,将塞在高通嘴里的布团扯了出来。
布团取出,高通却连大口喘气都不敢,只是剧烈地咳嗽着。
同时,他看向苏墨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谨慎。
直到此刻,高通才真正意识到,眼前这个苏墨,绝不仅仅是一个秀才那么简单。
苏墨不再理会瘫软的高通,自顾自地走到桌边,大模大样地在椅子上坐下,翘起了二郎腿,看向高通:
“屋里黑漆漆的,点灯!”
高通闻言,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浑身无处不痛,龇牙咧嘴地挪到桌边,颤抖着手点亮了油灯。
高通看着气定神闲坐在那里的苏墨,咽了口带血的唾沫,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谄媚笑容:
“苏相公,其实咱们之间,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不是?何必闹到这般地步”
苏墨闻言,嗤笑一声:
“没深仇大恨?那你今日在诗会上,为何偏偏针对我苏墨?撺掇着让我上画舫斗诗?你安的什么心,要我再用拳头讲一遍吗?”
高通顿时语塞,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敢吱声。
苏墨身体微微前倾,盯着高通的眼睛:
“我知道你现在想什么。”
“是不是想着,先服个软,把我哄走,明天天一亮,就立刻带着人马,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我给办了,以绝后患?”
高通闻言,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摆手:
“不敢!不敢!下官绝无此意!”
苏墨靠回椅背:
“你有没有此意,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把话放在这里,从今往后,我苏墨但凡掉一根汗毛,不管是不是你高通做的,我手里这些东西,第二天就会大白于天下。”
“我劝你,做事之前,最好三思而后行。”
这番话如同重锤,彻底击垮了高通最后的防线。
他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苏墨面前,带着哭腔道:
“苏相公!苏爷爷哎!您饶了我吧,你手里的这东西关系重大,关联的可都是些大人物,牵扯十分之广,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您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