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鸣,越来越近。
“不好,镜灵要破镜而出了!”老者急切地喊道,独眼死死盯着骨镜,“这骨镜吸纳了太多枉死魂灵的怨气,早已成了邪物,若让它现世,恐怕会吞噬整个修仙界的灵识!”
林风握紧手中的双鱼佩,玉佩传来的灼热感化作一股温暖的暖流,顺着他的手臂涌向骨镜。他迅速做出决断,沉声道:“君兄,麻烦你护住叶灵;叶灵,借你的机械蜂引开黑雾;前辈,劳烦您用竹杖上的铜铃稳住镜中的残魂,莫让它们被怨气裹挟!”
三人瞬间会意,君无痕的玄铁剑如蛟龙出海,剑光在石门前织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将涌来的黑雾挡在外面;叶灵放出所有机械蜂,蜂群发出嗡鸣,如同一片银色的云,将大部分黑雾引向石室另一侧的通道;老者挥动竹杖,杖头的铜铃发出悠扬而庄重的声响,那铃声仿佛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竟让镜中的血色雾气渐渐平复,不再狂暴。
林风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双鱼佩,然后将玉佩紧紧按在骨镜的裂缝上。玉佩与骨镜接触的瞬间,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如同玉石相击,空灵而悠远。镜中浮现出最后一幅画面:灵溪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将半块双鱼佩小心翼翼地塞进婴儿的襁褓,轻声道:“带着它活下去,将来……一定要为清虚门正名,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婴儿的襁褓上,用红线绣着一个小小的“林”字,针脚细密,充满了温情。
林风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双鱼佩传来的灼热感瞬间传遍全身,与骨镜产生了彻底的共鸣。骨镜上的裂缝在红光中渐渐愈合,血色雾气化作一道柔和的流光,缓缓融入他的眉心,带来一阵温暖而清晰的感觉。
“原来……我是灵溪师妹的后人……”林风喃喃道,眼眶发热,积压了多年的迷茫与困惑,在这一刻终于有了答案。
石室的震颤渐渐平息,重新涌来的黑雾被镇界石的白光驱散,露出干净的石壁。老者望着林风,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哽咽而恭敬:“少主!老奴终于找到您了!这些年,我日日盼,夜夜等,就是盼着您能回来,完成灵溪师妹的遗愿!”
君无痕收剑入鞘,剑穗上的铃铛恢复了平缓的节奏,他看着镇界石,若有所思道:“如此说来,当年灵溪前辈抛向空中的晶石,就是镇界石的核心?难怪它能与双鱼佩产生共鸣。”
叶灵捡起地上那半张烧焦的符纸,眼中闪过一丝明悟:“祖父留下的手札里提过,他年轻时曾在乱葬岗救过一个被遗弃的婴儿,那婴儿脖子上就戴着半块玉佩……莫非……”她看向林风,语气中带着几分肯定,“你手中的半块玉佩,就是那时祖父救下的?他或许并非与魔修勾结,而是在暗中保护你?”
林风缓缓点头,心中百感交集,既有身世揭晓的释然,也有对过往阴谋的沉重。骨镜已恢复平静,镜面光洁如洗,清晰地映出三人的身影,在镇界石的白光中,显得格外分明。
“玄天宫、叶前辈、双鱼佩……”他轻声道,指尖摩挲着温润的玉佩,“看来这背后的阴谋,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牵扯了太多人和事。”
话音刚落,骨镜突然再次轻微震颤,镜中的血色涟漪重新浮现,涟漪深处,缓缓浮出一块玄天宫的令牌,令牌上刻着的星图,与之前看到的一般无二,只是北斗第七星的血色更加浓郁,仿佛要滴下来一般。
君无痕的玄铁剑突然指向洞口,眼中寒光一闪:“有客人来了。”
洞口的白光中,缓缓走进一个人影,那人身着玄色锦袍,袖口绣着银色的星纹,步履沉稳,正是玄天宫的人。他手中把玩着一块玉简,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扫过石室中的三人:“林公子,叶小姐,别来无恙?”
林风握紧手中的双鱼佩,与君无痕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他知道,骨镜揭示的真相,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而玄天宫的出现,无疑将这场跨越千年的阴谋,推向了更加凶险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