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
厉宁不断搜索着这具身体原主人的记忆。
“是之前的毒太猛了吗?这哥们记忆有残缺啊。”
关键的人和事一片模糊,满脑子剩下的都是风花雪月
难道这就是作为的觉悟?
“少爷你念叨什么呢?”
“卧槽——”厉宁猛然回头,却发现厉九已经端了一盆热水站在了自己身后:“你这是要做什么?”
厉九的独眼里露出了一丝疑惑:“少爷您糊涂了?小的伺候您洗脚睡觉啊。”
厉宁瞪大双眼,然后满屋子扫视了一遍,终于确认了这屋子里就只有他和厉九。
“我没有个丫鬟吗?”
厉九摇了摇头。
“老太爷说了,怕您吃窝边草,您在外边怎么乱来都行,但绝不能祸害自己家里人。”
厉宁的嘴角抽了好一会儿。
“我不洗!”
说完直接翻身上床,现在他有点同情这位大少爷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响声从身后传来,厉宁赶紧回身看去,却见厉九已经开始脱衣服了。
“你干什么?”厉宁一脸惊恐。
厉九郑重其事:“老太爷刚刚吩咐,在少爷您找到媳妇之前,我要和您同寝同食,寸步不离地守着您。”
“没那个必要吧?”
“有,老太爷说了”
听着厉九在一边絮絮叨叨,厉宁终于忍不住了:“特么的你是少爷我是少爷,我说话不管用了是不是?”
“小的不敢。”
“滚——”
厉九犹豫了好一会儿后只能转身离开。
“等会儿!”厉宁突然改了主意,指着椅子道:“坐下我有事问你。”
厉九乖乖坐下,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本少爷的毒留下了一点后遗症,有些事记不清了,我问你答听得明白吧?”
厉九点头。
“我有没有什么仇人?”
厉宁刚刚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想清楚了,既来之,则安之,现在看来肯定是回不去了,那就索性在这个世界重新活一次。
这一世,他爷爷是大周朝第一权臣,想来家中不说富可敌国,也足够他挥霍一生了。
要钱有钱,要权有权。
唯一的缺点就是可能会没命。
那个“白大人”到底是谁?如今敌在暗厉宁在明,不先揪出这个“白大人”,厉宁睡觉都不敢脱裤子。
所以他要先弄清楚自己都有什么仇人。
厉九就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厉宁:“少爷,您真糊涂了?整个昊京城,有几个不是您仇人的?”
厉宁:“”
“诶你真不怕我弄死你吗?”厉宁咬牙问:“我是问死仇!算了,我问的直白点,老爷子在朝中有没有什么死敌啊?”
厉九立刻道:“整个昊京城几乎都知道,丞相和我们老太爷关系一直势同水火。”
“丞相姓什么?”
“姓白。”
厉宁眼中陡然射出两道精光,没有这么巧的事吧?
而且有些说不通。
如果这位白丞相真的想要扳倒厉长生,那最好的方式就是留着自己这条命,有自己这么一个浑蛋孙子在,这位丞相大人就可以不断对厉长生口诛笔伐。
退一步说,就算真的要杀厉宁,也没必要自己家人动手,万一败露了,岂不是满盘皆输。
厉宁皱眉:“除了丞相呢?”
厉九思考了一下道:“剩下的也都是丞相一派的人,不过他们不敢做得太明显,毕竟老太爷若是发起怒来,丞相保不住他们。”
忽然,厉宁想到了一个人:“我且问你,那个裳儿”
“她是云雨楼的姑娘。”
云雨楼,这名字太露骨了,任谁听都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裳儿姑娘虽然身在云雨楼,但那间阁楼却是只有少爷您一个人能进。”
“说起来裳儿姑娘也是个命苦之人,之前她对少爷您也是一心一意,少爷您喝醉的时候还说以后要娶她回来做妾呢。”
厉九摇头叹息。
“做妾?我有正妻?”厉宁吓了一跳。
厉九摇头:“自然没有,只是裳儿姑娘身份特殊,就算她为少爷守身如玉,也终究是出身风月之地。”
“所以只能做妾,做不了我们厉府的少夫人的。”
厉宁闻言一叹。
厉九一拍大腿:“可是谁能想到她竟然要害少爷呢?”
“别说了。”厉宁打断道:“立刻随我出去一趟,我要见一见裳儿。”
白大人到底是谁,问一问裳儿不就知道了。
厉九脸色微微一暗。
“少爷,她死了”
一个时辰后。
昊京城,京兆府衙门前。
黑色的马车上走下了两人,正是厉宁和厉九。
“裳儿的尸体在这里?”
厉九点头:“少爷您刚出事裳儿姑娘就被抓捕起来了,可是还没等我们去提人,她就死在了京兆府衙门的大狱中。”
“这姑娘出身青楼,没人给她收尸,估计等不到天明就会被拖出城埋了。”
厉宁双眼微眯:“怎么死的?”
“畏罪自杀。”厉九撇嘴。
“我看是杀人灭口吧!”厉宁说罢便迈步来到了京兆府衙门的大门前。
砰砰砰——
敲门声响了许久之后,门内才传出一个不耐烦的声音。
“哪里来的野鬼?大半夜不让爷爷睡觉,着急投胎吗?有什么事明早再来!”
厉宁脸色微冷,咬着牙说:“大人,我有要事,人命关天。”
“滚——”一声怒骂从门内响起:“人命关天又不关老子的事!搅了老子的清梦送你进大狱!”
这一次厉宁彻底失去了耐心,这就是京兆府衙门?若当真关乎百姓的性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