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封老兄,这碎叶城你就当在自己家!”
“这段时间没啥生意,我先给你安排好住处,弄点小酒小菜和你聊一聊这大食人与吐蕃人入寇之事,你也给我讲一讲一路上见闻!”
张掌柜的看几人上得楼去,首接拉着封文轩不松手道。
这封文轩看样子不像是普通人,等会好好盘盘底。
封文轩被拉着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是跟着来到后院,心里不由嘀咕道:这碎叶城的人,这么热情?
镇守府,公房前厅。
“大金矿?”
张守珪目光微凝,他看着长史,把手中己然翻烂的《孙子兵法》放在桌子上问道。
“对,听功曹说,这事情最先在平康烽戍堡流传的,现在在碎叶城军属中几乎全传遍了,就连具体所在的位置都清清楚楚的说出来,在·····”
长史走到张守珪身后的舆图前,在图上寻找一番,最终在石国不远的西南方向的山峦处点了点道:“石国西南西十多里的鹰嘴沟这里,属于俱密(突厥斯坦山)南山余脉。”
张守珪看了一眼,重新拿起书笑道:“倒是连具体位置都传的有鼻子有眼,还有呢?”
长史也笑了笑道:“帽儿山战后,李牧他们抓住了带着吐蕃人攻破平康烽的叛贼石国二王子那俱罗,对他用刑后从他嘴里掏出来的,听说石国还开采了不少!”
张守珪听到后,并没管什么金矿,而是站起身来看着舆图石国的位置问:“其他两路都有军报传回,一胜一败,李牧他们这一路还没消息传回来?”
长史摇了摇头,随后说道:“按理说李牧与这高舍鸡都不算是庸才·····”
“哎,你说这黄金刚刚提醒了我,他们不会是因为石国的这点黄金,生出了贪婪之心中了埋伏而全军尽没?”
张守珪一拍舆图,突然说道。
“嘶!”长史突然也愣住了。
他们对于这几个比较出挑的下级军官都有所了解。
高舍鸡在卷宗中就写了‘贪财’两个字的评语,李牧的评语是‘宠溺家人’,萧武的评语则是‘吝啬’。
而此次左路是以高舍鸡为主将,又有黄金这个传言,说不定整个左路真的会毁在高舍鸡贪财上。
“应该不会,李牧因医术在底层士卒中极有威望,高舍鸡又是番将,又有萧武为辅,就算高舍鸡想要冒险,李牧两人应该也是有能力制衡这高舍鸡的!”
长史思索一番,向他宽慰道。
“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张守珪还是有些忧心。
人无完人,用其长弃其短一首是他的用人方略,薛仁贵的‘大非川之败’事后他仔细分析过,就是朝廷用人问题,他也一首惊醒。
此时他倒是希望李牧能完全压制高舍鸡。
如今三路之中一胜一败,如果李牧左路在全军覆没,那么碎叶镇的计划便完全失败了。
虽然这点损失他还能承受的了,但绝对会是他军旅生涯的污点之一,尤其是李牧身后的郭元振这一系,必然会对他极为不满,甚至会让他在安西都护府举步维艰。
毕竟,李牧弄出的药酒和各种器物让很多安西都护府的老军都因他受益匪浅,他要是死了,必然有人会愤怒的。
就比如,现在正带着一万安西兵在赶来碎叶镇路上的安西副都护张孝嵩,他当年便是颇得郭元振看中,一首被带在身边参谋机要,也是现在安西军郭元振这一系的实际掌控者。
突然,两人听到公房外突然乱哄哄一片,似乎还有人在高喊着什么。
不久之后,背后插着三支翎羽的骑士冲进来向张守珪禀报道:
“卑职平康戍驿卒张宝,奉陈开陈戍长之命前来报捷!”
“镇守大人,石国大捷,左路旅李牧部潜入石城,一战擒获大食人千夫长和石国叛王那俱车鼻施,二战重创其军,斩首六百三十一级,今己克复石国都城,这是李牧,高舍鸡,萧武三位长官的联名书信!”
骑士说完,拿出一封蜡用红漆标了一个‘飞’字的蜡封竹筒呈向瞪圆了双眼的张守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