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水平:时序印记 lv000【枯竭】 | 观星台接口 0【离线】 | 身体状况:意志重燃,左臂【时序密钥基座】能量反应:稳定 | 林薇同化度:791【极高危,连接已屏蔽】)
(持有物品:老k的遗产- 【溯源罗盘】、【观察者笔记】、【最初锚点碎片(鹅卵石)】)
“摇篮 - 终极”。
罗盘上浮现的坐标如同冰冷的烙印,刻在王强的视网膜上。星云指针稳定地指向时间沉积层的某个未知深处,那方向与周围凝固的、死寂的“时间琥珀”森林格格不入,仿佛指向一片连时间本身都畏惧涉足的绝对虚无。
老k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归零协议的后门”、“最初锚点的碎片”、“欺骗规则”、“观星台不只是观测者”……每一个词都像一块沉重的砖石,垒砌出一条通往未知与危险的道路。
他没有回头路。琥珀里那个带着【归零印记】的自己是警示,也是鞭策。他紧紧握住手中冰凉的【溯源罗盘】,指尖能感受到那星云指针细微的、持续的震颤,仿佛一颗在胸腔外跳动的心脏。深灰色的左臂传来稳定而微凉的触感,掌心的银色“扳机”结构沉寂着,如同蛰伏的兽。
他迈开脚步,踏着无数时间碎片凝结成的“地面”,走向罗盘指引的方向。
越往那个方向走,周围的景象越发诡异。那些凝固的“时间琥珀”开始变得稀疏、扭曲,形态不再完整,更像是某种巨大力量撕扯后残留的渣滓。色彩也从原本黯淡的丰富,逐渐褪变成一种单调的、令人不安的灰白。
空气中那股万物终结的尘埃气息越发浓重,甚至开始夹杂着一丝……烧焦电路和腐败的混合气味。光线变得更加晦暗,仿佛连光本身在这里都被某种东西吞噬、稀释。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走向一个“地方”,而是在走向某个“概念”的尽头,某个所有时间线最终坍缩、交汇、然后彻底湮灭的“奇点”。
【时序感知】在这里也变得极其困难,仿佛信号受到了强烈的干扰。他能感知到的,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缓慢流动的“虚无”,以及罗盘指针那坚定不移的指向。
不知前行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永恒。在这片连时间度量都失去意义的地带,王强只依靠着罗盘的指引和左臂基座那点微弱的共鸣维系着方向。
终于,他停了下来。
前方,已经没有路了。
或者说,“路”的概念在这里已经消失。
他站在一片绝对的“空无”之前。脚下是灰白色的、仿佛由无数时间尘埃压缩而成的“边界”,而前方,是一片无法用语言形容的、不断流动变幻的黑暗。
那不是普通的黑暗,它仿佛具有生命,在缓慢地“呼吸”,表面时而平滑如镜,倒映出他自己模糊而扭曲的影子;时而泛起无数细微的、如同神经元放电般的苍白涟漪;时而又裂开一道道转瞬即逝的、深不见底的裂隙,从中泄露出一丝丝令灵魂冻结的寒意。
这片黑暗,给他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与他在“摇篮”溶洞中感受到的、那个即将诞生的婴儿所散发的“空白”感,以及观星台内部那种极致的、非人的秩序感,都隐隐有着某种联系,却又更加……原始和……饥饿?
罗盘的星云指针,笔直地指向这片黑暗的中心。
【坐标:cradle - oga (摇篮 - 终极) - 已抵达】
【密钥(左手)产生强烈共鸣】
【后门协议激活条件:未知】
微光屏幕上刷过冰冷的信息。
这里就是“摇篮 - 终极”?归零协议的后门,就在这片黑暗里?怎么激活?直接走进去?
王强看着那片不断变幻形态的黑暗,本能地感到极致的危险。那黑暗仿佛能吞噬一切,包括光线、时间,乃至“存在”本身。
他尝试向前迈出一步,脚尖刚刚触及那片黑暗的边缘,一股强大的、冰冷的排斥力便猛地传来,将他狠狠推了回去!同时,左臂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掌心的“扳机”结构剧烈闪烁了一下!
不行!无法直接进入!
他低头看向手中的罗盘,星云指针依旧坚定。他又摸了摸口袋里的【最初锚点碎片(鹅卵石)】,左臂与之产生的共鸣清晰而稳定。
钥匙和坐标都有了,还缺什么?激活条件是什么?
他想起了老k笔记上那被血迹模糊的字句,想起了老k留言中提到的“选择”。
锚点的意义在于选择……
他看着那片仿佛蕴含着一个宇宙生灭的黑暗,一个疯狂的念头逐渐成形。
也许……“后门”不是一个物理意义上的入口,而是一个……权限?一个需要特定“状态”才能接入的……接口?
而这个“状态”,或许就与他这个“混乱锚点”,与他这重构的左臂基座,以及……他自身的“意识”有关?
他回想着自己每一次使用左臂力量时的感觉——感知时间,锚定坐标,甚至强行干涉规则。其核心,似乎都离不开他的意念,他的选择。
难道激活后门,需要他将自己的意识,某种程度地……融入这片规则场?或者说,让这片规则场“识别”并“接纳”他这把“钥匙”?
这太冒险了!将自己的意识投入这片充满未知和危险的黑暗,无异于自杀!
但……他有选择吗?
琥珀中那个绝望的“自己”如同梦魇,林薇加速的同化度如同滴答作响的定时炸弹。
他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丝豁出去的厉色。
干了!
他不再试图用身体去触碰那片黑暗,而是盘膝坐在了“边界”上,将【溯源罗盘】放在膝前,右手紧紧握住口袋里的【最初锚点碎片】。
然后,他闭上了眼睛。
全部的精神,所有的意念,如同收束的光线,聚焦于左臂那重构的基座,聚焦于掌心那银色的“扳机”,聚焦于与鹅卵石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