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太久了。据闰土所知,许刚完成上头交代的任务后,还是要回到新城去复命的。算起来,最多也就一个月的时间。只要能平安挺过这一个月,等到许刚离开,那他们几人就再也不用像现在这样胆战心惊,时刻担心被许刚算计报复了。
事情发展到如今这般田地,许刚已然打消了前往新城的念头。这并非他主观意愿不想去,实则是内心充满恐惧,不敢前往。毕竟自己一行人皆是外地人,而许刚作为本地人,在当地势力盘根错节。一旦到了新城,人生地不熟的,他们几人就如同被放在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毫无反抗之力,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跟着古渠帅也不失为一个相当不错的选择。闰土已迫使许刚答应,日后要在古渠帅面前多多为自己等人美言几句,争取在狼军之中给自己和兄弟们安排个待遇不错、较为体面的职位。
如今,狼军的势力日益壮大,几乎已成为南方规模最大的反贼势力。倘若自己真的能够在狼军里谋得一个小头目职位,那可算是光宗耀祖、出息了。不仅能让自己和兄弟们过上安稳富足的生活,还能在这乱世中拥有一席之地,不必再四处漂泊、担惊受怕。
听到闰土这般毫不遮掩地表达对自己的嫌弃,许刚眼中闪过一丝阴冷,像淬了冰碴一般,他冷冷地开口道:“那现在你也交代完了,我们可以走了吧?在你们这所谓的山寨里,我们已经耽误了太长时间。”
当说到“山寨”两个字时,许刚语气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嗤笑。他回想起之前,听闻闰土等人有个山寨,心里还琢磨着,就这么八个人的队伍,能弄出个什么样的山寨。可等真到了地方一看,许刚差点没被眼前景象逗笑。这哪里算得上是山寨,不过是一个面积不足一百平米的茅草屋罢了。就这么个小地方,闰土那八个人晚上居然都得挤在一个房间里睡觉,实在是太寒酸了,与他想象中的山寨相差十万八千里。
面对许刚那充满嘲讽意味的嘲笑,闰土神色平静,压根儿就没把这嘲讽当回事儿,仿佛许刚的话不过是耳边风。他只是神色如常地朝着狗娃轻轻摆摆手,眼中满是关切地说道:“那我们走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凡事多留个心眼儿。”
说罢,闰土带着其他人与许刚一同转身下山。
一行人总共八个人,可坐骑却仅有五匹马,而这五匹马还是不久前刚刚从许刚手里打劫过来的。当时劫马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许刚虽满心不情愿,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马匹被闰土等人夺走。
许刚心中好奇,顺口便问起闰土山寨中的盘缠情况。闰土倒也没隐瞒,如实相告整个山寨拢共就只有一百两银子。听闻此言,许刚气得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他心中火冒三丈,暗自骂道:“这些狗东西,一百两?这可不就是自己刚被他们搜走的银子嘛!照这么说,要是自己不来,这所谓的山寨竟然穷得一贫如洗,一文钱都拿不出来?他们究竟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怎么就没饿死呢!”许刚越想越气,脸上的肌肉都忍不住抽搐起来,对闰土等人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接下来,当众人开始讨论如何分配马匹乘坐时,许刚顿时就炸了,他气得满脸通红,直接扯着嗓子生气地怒吼起来:“不行,绝对不行!我必须一个人骑一匹马!要是马的数量不够,非得有个人和我同乘一匹马的话,那随便是谁都行,唯独他不行!”说着,许刚用手指向大河,眼中满是厌恶与愤怒。
本来八个人五匹马,按常理确实得有六个人两两合乘。可闰土似乎就是故意要恶心许刚,在安排的时候,竟毫不犹豫地把大河和自己安排到同一匹马背上。
听闻闰土这般安排,许刚哪里肯同意。他整张脸瞬间涨得通红,怒目圆睁,仿佛要喷出火来。
别说是和大河合乘一匹马,此时此刻,许刚只要听到大河的名字,就仿佛有无数毛毛虫在全身肆意乱爬,那种难受的感觉深入骨髓。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握拳,内心的厌恶和恐惧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之前大河对他做的那些事,像噩梦一样萦绕在心头,只要稍微触及相关的事,就会让他浑身不自在,仿佛被一种无形的痛苦紧紧缠绕,几乎要窒息。
闰土心中暗自窃喜,脸上却佯装出一副完全不明白许刚为何如此大反应的模样。他无奈地朝着许刚摊开双手,脸上带着几分“诚恳”说道:“许兄弟呀,这实在是马匹数量有限的缘故。大家都得将就一下,你就暂且忍耐一小段路嘛。你看,咱们这一路行程紧张,等赶到下一个城市,立马就去买两匹马,这样不就都能舒舒服服地赶路了?”
许刚气得双眼圆睁,像一头发怒的公牛,怒气冲冲地瞪着闰土,大声吼道:“少跟我在这儿说这些没用的废话!我就问你,他们几个为什么就不能和大河乘坐一匹马?非得安排我跟他同乘?你是不是故意在这儿为难我,看我笑话呢?”
还不等闰土回答,急性子的吉牛就率先插口,一脸嫌弃地说道:“我可不和大河坐一块儿,那个死变态喜好男风,我老远都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子让人作呕的骚味,简直受不了。”
吉牛话音刚落,其余几个土匪也纷纷随声附和起来。
一个土匪皱着眉头,满脸厌恶地说道:“就是说啊,咱可都是正常男人,一想到要和大河待一块儿,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感觉他太恶心了。”
另一个自认为长相英俊的土匪也跟着抱怨:“我长得这么帅,要是和大河共乘一匹马,保不准在骑马的路上,他就会趁机对我动手动脚的,到时候可怎么办?想想都可怕。”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表达着对与大河同乘一匹马的抗拒。
听到这几个兄弟毫不留情、赤裸裸的嫌弃话语,大河不但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反而脸上露出一抹贱兮兮的笑容,“嘿嘿”笑了两声后慢悠悠地说道:“你们看不上我,我还瞧不上你们呢!瞅瞅你们一个个,身形干干巴巴的,一点男人该有的阳刚之气都没有,还嫌弃我?”
他这话一出口,其余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