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于是,她强忍着心中的不快,深吸一口气,努力将那股愠怒暂且压了下去。毕竟,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先和古渠帅交好,为日后长远的计划做铺垫。只有等往后成功将古渠帅收入麾下,那时再慢慢教对方懂得自己的规矩也不迟。
想到这里,蓝潇潇轻轻摆了摆手,像是在驱散心头的烦闷,同时语气故作轻松地说道:“算了,算了,可能他真的有事情缠身吧。对方既然把自己的父亲派来,想来也算是对咱们的事比较重视了。”
尽管蓝潇潇嘴上说着不在意,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但心思细腻的小婷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蓝潇潇眼神当中一闪而逝的烦躁情绪。刹那间,小婷心中不禁暗自一喜,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一丝机会。
原来,在小婷前来蓝潇潇房间之前,她大哥已经满脸焦急地将自己得罪古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小婷讲了一遍。大哥忧心忡忡,希望小婷能在蓝潇潇面前多美言自己几句,帮自己化解可能到来的危机。然而,小婷却深知蓝潇潇的性格,她心里明白,单纯地跟蓝潇潇说好话,恐怕起不了什么作用。在她看来,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让蓝潇潇从心底就对狼军产生厌烦情绪。只有这样,或许才能在一定程度上减轻大哥得罪古拥所带来的负面影响。所以,从刚刚开始,小婷就一直在有意无意地引导蓝潇潇对狼军心生不满,刚刚那番话便是她计划的一部分。
许刚可是自己如假包换的亲哥哥,古拥仅仅想要凭借一句话,就断送大哥的前途,小婷哪能愿意。虽说平日里小婷和许刚这兄妹俩之间,并没有太过深厚浓烈的情感交流,相处也算平淡。但血浓于水,一家人终究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而且小婷心里清楚,如果许刚能够成为蓝潇潇的心腹,那对于自己而言,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见刚刚引起蓝潇潇对古渠帅的那点不快初见成效,蓝潇潇果然受到了自己的影响,小婷觉得时机已到,趁机火上浇油。她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副担忧的神情,轻声说道:“嗯,我觉得夫人您说的也是如此。不过啊,刚刚我去安排他们的时候,古渠帅的父亲我恰好见了一面,哎呀,那眼神,简直色迷迷的,看得人心里直发毛。而且狼军的那些人,行为举止真是让人不敢恭维,一个个嘴里尽说些粗鄙不堪的话语,一点礼数都不懂。我就担心啊,他们到时候要是不小心冒犯到夫人您,那可如何是好呀。”
表面上瞧,小婷这番话像是在替狼军向蓝潇潇解释,提前给狼军说好话,免得蓝潇潇怪罪。可实际上,她那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如同细密的针,又一次深深地扎进蓝潇潇心里,进一步加深了蓝潇潇对狼军差劲的印象。
听到小婷的描述,蓝潇潇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曾经被狼军抓到的场景。那时候,那群人看向她的眼神,就像恶狼见到猎物一般,充满了赤裸裸的觊觎,仿佛一辈子都没见过女人似的,那眼神让她浑身不自在,至今回想起来仍觉得厌恶。
不过,蓝潇潇心里也明白,狼军大多是些出身底层的“泥腿子”,没受过什么良好的教育,本身就上不得台面。她原本对狼军的纪律就没抱多大的期待,可这次着实没想到,就连古渠帅派来的人竟然也是这般德行。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曾经的蓝潇潇不过是蓝家的女儿,而如今她已然成为了新城的八夫人,身份地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蓝潇潇自信满满,她可不相信,现在的狼军还敢像从前那样冒犯自己。毕竟,自己如今的身份摆在这儿,量他们也得掂量掂量后果。
蓝潇潇轻轻摇了摇头,神色舒缓了些许,开口说道:“无妨,只要能与他们交易成功,其他的都好说。那就定在下午吧,中午好好休息过后,我便去见他们。”
“是。”小婷清脆地应答一声,微微欠身行礼后,便转身轻快地出门。她脚步匆匆,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的大哥。
而此时,在繁华热闹的城西鑫源客栈当中,来自狼军的众人正像一群好奇的孩子,对周围的一切都啧啧称奇。
“古拥,你快过来看呐!”古国真站在房间的窗户边,眼神里满是惊奇,手指激动地指着下方的玻璃,扭头对古拥说道,“这里的房屋竟然都是用琉璃所造,这也太过于奢侈了吧?”
刚踏入新城的时候,古国真就被这些琉璃建造的房屋吸引了目光。可那时许刚在一旁,古国真心里犯嘀咕,生怕对方笑话自己没见过世面,于是只好强行按捺住心中的好奇,紧紧闭上嘴巴。一直等到他们来到客栈房间,周围只剩下他和古拥两人,憋了许久的古国真这才迫不及待地把心中的惊讶脱口而出。
古拥听到古国真的呼喊,快步来到他身旁。相比起古国真的惊叹,古拥倒是显得淡定一些,他耐心地解释道:“叔,那个是玻璃,可不是琉璃,现在北方好多地方都能见到这东西了。”
原来,之前在南方的时候,古拥就听闻过玻璃的名头,对其有了些基本了解,因此见到时,不像古国真那般震撼得不知所措。
不过,话虽如此,即便来之前,古拥通过各种渠道对新城提前了解了一些,可当真真切切置身于新城之中,他还是被周围的一切惊得目瞪口呆。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往来穿梭的精致马车,街边店铺里琳琅满目的新奇物件,无一不让他这个初来乍到的人感到新奇与震撼,一时间竟有些看傻眼了。
毫不夸张地讲,古拥真切地觉得新城和新城之外仿佛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自进城那一刻起,他的目光就被周围的一切牢牢吸引,一路上,他几乎完全沉浸在观察周围的环境之中,以至于同行的一行人都默契地没怎么说话,大家似乎都被这新奇的景象震慑住了。
不仅是街道,就连他们此刻身处的客栈,都远比南方的那些要高档许多。就拿脚底下的地板来说,平整得没有一丝瑕疵,光滑得仿佛能映出人影,触感还异常坚实。古拥盯着这地板,脑海里飞速思索,想了好一会儿,才猛地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