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
“杀!杀!”
上河里村村头的空地上,喊杀声震天,徐大去了县里,由韩进厂带着大家操练。
刚经历了一场血雨的洗礼,兵士们的士气更盛了,而村人心中的血气也被点燃。
昨天他们亲眼看着四十多具流民的尸体被焚毁,流民、山贼也是人,也是会死的。
特别是连刘麟、黑胖这样十三岁的孩子都能上场杀敌,保卫家园,他们就更加的羞愤了。
而这些都是动力的源泉。
正午的骄阳烈日晒得大家大汗淋漓,头昏脑涨,但没有人喊苦喊累。
因为流民、山贼们的屠刀可不会听你的抱怨。
日头西移,太阳落下。
“解散,吃饭。”韩进厂大喊一声。
满编五十人的队伍中,二十人是正式的兵卒,三十人是上河里村征召而来的民兵。
还有十几人自愿来参加训练的,当然这其中有多少人是来蹭饭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刘麟认为能坚持下来那么辛苦的训练,给人家蹭一顿饭也是无可厚非的。
一天两顿,晚饭和早饭一样,都是稀粥,不过晚饭多了一把菘菜,士卒们都喜笑颜开。
刘麟拿着碗伸出去,徐麻子看了他一眼,然后操控勺子缓慢地往锅底滚了一圈,再沿着锅壁沥干水分。
于是刘麟就得了一碗比较‘干’的稀粥,再加之一把炒熟的菘菜。
“够不够。”
“够了。”刘麟端着碗走开,而后蹲在一旁和其他士卒一起吃。
不少人都看见了徐麻子的举动,但那么明显的关照行为,却没有人发声表示不满。
若是你能一战斩首三个以上,那么你也能得到这样的关照。
那日刘麟和黑胖的一路杀出村去,追杀流民七八里地,斩首十馀级,使得两人名声大振,乡里无不佩服。
但是刘麟对于这样的关照却十分不感冒,只因那稀粥当中混着许多谷糠,那菘菜也是拉嗓子得很。
“柱子,你不喜欢吃吗?”一旁的士卒问道,见刘麟一直在扒拉碗里的粥。
“没有,太烫了,我晾一会。”刘麟摇头。
此时,排队的人群中又传来声音。
“够不够。”
“不够。”
刘麟抬头看去,只见黑胖竟然打了两碗稀粥,还有满满几乎要溢出的菘菜。
黑胖脸上洋溢着笑容,一路小跑而后蹲在刘麟的身旁。
刘麟心中暗道:我明明有给他吃猪脚饭,怎么还能给孩子饿成这样。
“柱子哥,有菘菜哎。”
“我知道。”刘麟好没气道,他大口大口喝着粥,面无表情的地咀嚼吞咽,终于还是将这一碗特殊关照过的粥给吃完了。
“我先回去休息了,太累了。明天要去开垦荒地。”刘麟招呼了一声,旋即起身回家。
一路上,天色还没有完全暗淡,刘麟走的也不急,他在慢慢踱步。
他将心神沉浸在小鼎当中,一道文本信息赫然显现在他脑海之中,对此刘麟早就见怪不怪了。
【炎黄鼎:你治下田地粮食作物产量提升30%】
“怎么才能让开垦出来的荒地在我的‘治下’呢?”刘麟沉思,他最近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但始终没有找到太好的解决方案。
刘麟也不太明白,‘治下’这个词的范围有多宽广。
“是不是我当上里长,那全村的田地都算我的治下,产出的粮食产量都能提升,收获的时候也会获得积分?”
“那我当上县令、郡守呢?一县、一郡的土地都是我治下吗?”
那么多地,那秋收的时候,岂不是自己躺在家里积分也能蹭蹭上涨。
“想远了,眼下还是先解决开垦荒地的事吧!”刘麟摇摇头,而后干脆坐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沉思起来。
“不知道我主持开垦的荒地,算不算到我治下呢?”这还真不一定算。
那总不能将所有的荒地都划归到我的名下吧,这也不太可能。
大晋律例,丁男占田70亩,次丁男占地50亩。
现在刘麟已经继承了老爹的七十亩,外加十几亩的开垦出来的荒地,按照律法已经是超标了。
“那我能不能租呢,将那些开垦出来的荒地全部租到我自己的名下?”刘麟眼前一亮,这似乎可行。
白纸黑字签下租贷协议,那总归是我治下的吧!
说干就干,刘麟当即就前往刘叔家里。
“渠哥,纳凉呢,刘叔在家不?”来到刘庆元家里,远远他就看见了院子中的刘渠。
“屋里吃饭呢!”他指了指身后,刘渠也是征召来的三十村人之一,跟着士卒们一起操练,所以他先前已经在村口吃过饭了。
当然吃的也是稀粥配菘菜。
“柱子你咋样了,能吃的消吗?”
“我没啥问题,身体硬邦邦。”刘麟笑到,来到院中坐在石椅上和刘渠谈天。
“哈哈,我家喜子就不行,跑几步就喘。”
“那天,那天你真不怕?”刘渠眼中闪过好奇的光芒,小声问道。
”我当时只觉得心中一股热血上涌,见人就砍了,那里顾得上害怕。”
“只是事后想想,还真的挺后怕,太鲁莽了。”
好在那些流民千里奔袭,好几月也没吃上一顿饱饭,面黄肌瘦,没有什么战斗力。
不然的话,现在他还能不能站在这里还真不好说了。
“柱子来了,吃饭了没?”刘庆元走出来问道。
“吃过了。”刘麟气起身,走进屋内。
屋中也是很简陋,同样是矛草土坯房,厅中只有一张木桌子和几把木椅子。
桌子上的盘中,还剩下一层浅浅的粥水。
“柱子哥。”喜子起身打招呼,刘麟应了一声而后直接开门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