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人剿灭黑风寨的山贼,难道是杜里亲自带队?”
“可他未汇报给本官?”
韩石岳声音颇为粗犷,年纪将近四十,年轻时他家境贫寒,以打猎为生。
一次上山狩猎时,射杀了两个山贼,救了张家的贵女,恰好他长相又比较英武,一眼就被那贵女看上。
收了做个上门女婿,去年初上任符县县令。
但他这个县令做得很遭心,县尉杜里一人把控全县军事大权,他能调动的也只有衙门那七八个老捕快。
原以为出了张家就能不遭受别人的白眼和歧视,但没想到来了县里就任了,依然被人瞧不起。
特别是县尉杜里,眼里就没有他这个县令。
上门女婿就那么没有人权吗?
“大人,剿灭山贼的是上河里村的一伙村民。”元单海低声道。
“此事为真?”
“千真万确,大人你不是一直想着蓄养一支属于自己的曲部吗?我看上河里村这伙人就十分不错。”元单海劝谏道。
“我亲自去调查过了,其中有一英豪姓刘名麟,年少骁勇,关键是十分有谋略,剿灭山贼的计划就是制定的。”
“年方十四,有勇有勇,或可一用。”
“才十四岁,当真是英雄出少年。”韩石岳大喜。
“想我当年十四五岁已经能弯弓猎虎了。”
“单海啊,劳烦你去一趟那上河里村,将那神勇的少年招募到我们麾下。”
“诺!”元单海拱手。
……
“不错,徐大不愧是我的心腹,能力突出,值得信赖。”
“哈哈!”
杜里将那封书信给予身旁几位心腹,几人看过之后都是纷纷恭喜杜大人得此悍将。
“杜大人,我听闻徐队主在上河里村募兵,农忙时开荒屯田,空时练兵,他短短三四个月就能训练出一支能剿匪的强兵。”
“为何不让他统领一幢兵,让其为大人练兵,那么大人可轻得一悍将与一幢强兵矣。”
“如此,何患山贼与流民。”
杜里嘴角抽了抽,一幢兵?你还真敢想,现在他蓄养的曲部私兵,加之县里的兵丁还不够一幢兵呢。
一幢为十队,一队五十人,设队主一人。
一幢五百兵,就算他是蜀郡杜家的嫡系,也没有那么多的财力去蓄养那么多兵士。
粮食、甲胄、武器,哪一样不要钱。
他当然知道乱世兵越多越好,但关键是养不起啊!
见杜大人脸色变幻,他们当即就知道杜大人的心结在哪。
“大人,那徐大善于屯田,何不让他自给自足,屯田而自养呢!”
“我们单给他一个幢主的名头,至于他能募多少兵、屯多少田,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钱粮,交由徐幢主自己想办法去吧!
杜里闻言心中一动。
“这能行吗?”
这不就空手套白狼吗?
“试一试,反正我们又不损失什么。”手下有人开口,其馀人也是纷纷附和。
“好,传我命令,徐大剿贼有功,擢升其为幢主,令其就地屯田募兵,以待天时。”
“诺!”立时,有一人接了令,骑上快马朝着上河里村奔袭而去。
单元海不善于骑马,而是坐着一辆马车来的,自然是比杜里的命令要慢上一步。
等他到上河里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敢问,刘麟可在家?”
刘麟正午休呢,忽然被小妮叫醒。
“麟哥,来了个坐马车的,找你的。”
刘麟纳闷,自己认识的人都是农家子,没人配坐马车啊。
他眯着眼走出去,果然见到一个身穿锦缎,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
“你是?”
“呵呵,本人单元海,添为符县主薄,我和县令大人久闻你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少年英杰,气度不凡。”
刘麟弯腰看了看自己简陋、打了七八处补丁的睡衣,又摸摸他刚起床鸡窝似的头。
没想到自己都这样了,他竟然还能看出自己气质不凡。
“大人,您看人真准,里面请吧!”
“小妮,给元大人看茶。”
“哈哈!”元单海笑着走了进来,虽然是初次见面,但表现的刘麟不卑不亢,进退有度,确实和普通的农人不一样。
就连院子里那个八九岁的丫头,都对自己没有敬畏之心。
他看了一眼小妮,跟着刘麟走入屋内。
小妮将自己炒的茶叶泡上,给元单海和刘麟倒了一杯。
“让大人见笑了,自家种自家炒的粗茶。”刘麟客气道。
元单海抿了一口,不动声色放下而后淡淡道:“韩县令听闻你们剿匪的壮举之后十分高兴,特意托我来见见你这个少年英豪。”
“这是县令大人给你的奖赏。”
他挥了挥手,两个随从中的一人上前,将一个小箱子放在桌子上,打开箱子,里面赫然排着五根金条。
刘麟看看那几根金条,又看了看元单海说道:“大人怕是误会了,率领我们剿匪的是徐队主,我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参与者,担不起那么大的奖赏。”
“您还是送到徐队主家吧!出门左拐。”
“哈哈,好一个不为金钱所动的少年郎。”元单海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韩县令说了是给你的,可没说奖赏给徐大。”
“至于领队剿匪的人,我出门随便找人一问便知道是不是你,这个你不用狡辩了。”
徐大他自然也知道,但那是杜里的心腹,他不指望自己能撬动杜里的人。
而且相比杜里,他更加欣赏刘麟,小小年纪就胆大包天,敢谋划剿匪。
刘麟无言,他谋划剿匪、带队剿匪的事,全村都知道了,只要稍微有心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