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绵绵,总是一阵一阵地来。
刘麟带着几个士卒,穿行在烟雨雾气中,踏着泥泞的土路中回到了上河里村。
自从出来剿匪以来也有两个多月了,盘蛇谷的改造基本完成,大体的框架搭建也完成了。
可莽牛山那可是个大工程,没有一年半载的估计完不了工。
刘麟打算开拓水道,将山泉水引到山上去,避免自己被别人断了水路。
他还打算开辟一条下山的暗道,同时将三条上下山的小道加固修缮。
山寨的内部也要重新构建,他要将莽牛山彻底打造得跟铁桶一样。
“麟哥!”
小妮丢下蚕食盘,惊喜地朝他跑来。
“不错,两个月不见,长高了一些。”刘麟拍拍她的小脑袋。
“也变黑了。”
“家里一切都安好吧!”
“好着呢!村里一次山贼都没闹过。”
“就是天天吃糙米。”小妮仰着头看他,舔了舔嘴唇。
刘麟莞尔一笑,走进屋内,这小妮子的想法他怎么会不知道。
“你们也回家吧!这几天都放假。”刘麟朝身后的几人说道。
“诺!”几个士卒拱手后撤。
小妮眨巴着眼睛看向他道:“麟哥,你官威渐长了。”
带队剿灭了两伙山贼,完善了辅兵、劳役制度,特别是那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刘麟干净利落地就解决了莽牛山二当家之后。
刘麟的威望就上了一层台阶,再也没人敢小觑这个少年队主。
当天夜里,刘麟难得大方一回,让两人吃猪脚饭吃到撑。
“不行了,吃不下了。”小妮闭着眼睛不断摆手,她的碗里还有小半碗猪脚饭呢。
刘麟也不嫌弃,拿过来就倒在自己的碗里了。
“白叔,我想让你们跟着我一起去盘蛇谷,我准备把那里当做最新的根据地,这边的军营只会派几个人留守。”
“学堂我也是要一起搬迁的。”
“我打算将村里五岁到十三岁左右的小孩,都接过去,让他们上学。”
刘麟不但要将上河里村的孩子都带走,附近一些人家如果信任他的话,也可以将孩子一起带来。
军队当中不能没有笔杆子。
既然世族拢断了教育,那么他就自己来。
自己培养自己的笔杆子,从小就培养。
白先行放下筷子,看着他。
从刘麟的眼睛里,他似乎看见了一丝野望。
白先行起身,走入屋内,刘麟看着他的背影,也不知道他究竟同不同意一起走。
小妮在一旁半眯着眼睛看着他。
“麟哥,我要跟你一起走。”
“我也能上学吗?”小妮侧头问道。
“你喜欢上学吗?”刘麟反问。
还不待小妮回答,白叔便回来了。
他拿了纸笔,垫在桌子上当着刘麟的面写下一行字:
低调隐忍、缓缓图之。
“白叔,你还会写字?”小妮震惊了,一下子蹦了起来。
“麟哥,那我也要上学,我也要读书。”
刘麟拿起那张白纸,心头震动。
自己的步子太大了吗?刘麟盯着白纸陷入了沉思。
不该办学堂吗?
……
刘麟在村里住了几天,将一些事情安排了下去。
“刘队,我爹……县令大人要见你。”韩子远来到刘麟家中。
“好事,你要升官了。”韩子远笑吟吟凑到他的耳边说道。
“什么时候。”
“就现在啊!马车在外面候着了。”
“现在出发,还能赶上韩县令的家宴。”韩子远催促道。
“行!那我换件衣服。”刘麟起身看看见了院子外那一辆马车,和几个护卫。
话说,先前几次进城,自己都是走着去的。
没想到这次竟然有马车坐,也是享受到了。
刘麟莞尔一笑,去屋内换了战甲,腰间别上一柄短刀,他身姿挺拔,看起来还真象模象样。
“走吧!来不及了。”韩子远焦急地拉过刘麟。
小妮站在院子中,看着马车渐渐远去。
天空又渐渐飘了一场落雨。
好在有马车,刘麟心中暗道。
不然非得变成落汤鸡不可。
马车行走在泥泞的土路,摇摇晃晃两个多小时终于到了韩县令的府邸。
“走!跟我来。”韩子远亲自带着刘麟,穿过花园、庭院、池塘。
嚯,真气派。
穿过长廊,来到主屋。
“韩大人,刘麟来了。”
“哦!”一个四十多岁身穿寻常便衣的男人起身迎了上来。
刘麟打眼一瞧,知晓这位便是符县的县令韩山岳。
“刘麟见过韩大人。”刘麟抱拳,微微弯腰。
而后又向着元单海拱拱手。
元单海起身,走向这边。
“好,好一个英雄少年。”韩石岳来到近前,细细打量眼前这个少年。
少年着甲,右手垂在腰间,指节宽大、手掌粗糙布茧子,那是练弓留下的,这简直不象一个少年的手掌。
刘麟眼神坚韧、语气不卑不亢。
虽然身量还没长开,但有着甲胄的衬托,倒是有几分味道。
“听说,你三招制服了那莽牛山的二当家?”
“麟有几分蛮力。”刘麟答道。
“哈哈,好,我年轻时亦能徒手厮杀虎豹,不如你们斗上一场……”
“胡闹,今日是家宴,都给我和和气气的。”
刘麟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和贵妇人施施然走进来,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少女。
韩晓悦好奇地看向刘麟,往日里经常听到爹爹和元叔叔提起他的名字。
原以为这是一个高大威猛,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