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耗下去不是办法!”
铁一拳砸在沙盘上,震得代表斯罗骑兵的木块都跳了起来。
“我们的人力正在被两边同时吸干!”
“几乎每天都有伤亡报告,后方的工坊和农田也缺人手。”
“再这么下去,不等敌人打过来,我们自己就先垮了!”
“那怎么办?”
“铁将军说得对!要我说,不如集结所有主力,赌一把大的!”
“先朝一个方向猛攻,哪怕付出巨大代价,只要能彻底打残一个,我们就能缓过这口气!”
“不行!”
胜阳立刻反驳,“风险太大了!万一我们倾巢而出,另一边的敌人趁虚而入,直扑主城怎么办?”
“这个责任谁来负?”
将领们争论不休,有的主张决战,有的建议固守。
鱼只是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沙盘的边缘。
他的目光扫过代表着白洛城邦的每一个村落、每一座矿场、每一条补给线。
现在他肩上扛着的早已不是最初那几十人的小部落,而是上万人的现在与未来。
他的每一个命令,都维系着成千上万人的生死荣辱。
“鱼,你怎么看?”所有人的目光最终汇聚到了他身上。
现在不是几十人的小部落,而是上万人的大城邦,他的每一个命令都关乎着成千上万人的一切。
“鱼,你怎么看?”
鱼抬起头:“肯定要打,但不能象赌徒一样把所有筹码都压上去。”
他顿了顿,环视众人:“我们一个城邦,无论人口还是兵力,都不可能比他们两家加起来更强。这是事实,我们必须承认。”
“那我们还怎么打?”有人泄气地问。
“硬碰硬不行,就得用脑子。”
“我们的优势不在于人多,而在于我们能造出他们造不出来的武器,用他们看不懂的战术去打败他们。”
“用技术优势来弥补数量上的劣势。这才是我们的内核。”
一番话让众人陷入沉思。
队列末尾一个年轻的将领举起了手,鱼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发言。
年轻人名叫军,有些紧张但思路清淅,“我同意鱼大人的看法,技术是我们的根本。”
“但我也在想,归根结底,战争打的还是人。如果我们有足够的人手,是不是就可以同时抗衡两大城邦了?”
“废话,”一个老将不耐烦地打断他,“谁不知道人多力量大?可南大陆能收编的小部落都已经被我们纳入麾下了,我们上哪儿再去找那么多人?就算找到了,训练新兵不要时间吗?”
军没有被怼回去,声音反而提高了几分:“我的意思是,我们为什么不直接从敌人那里抢人呢?”
话音刚落,议事厅里一片哗然。
“掠夺人口?你是说抓战俘?”
“那些战俘怎么可能真心为我们打仗?让他们上战场,怕不是第一个从背后捅我们刀子!”
“没错,我们以前从来不这么干,就是怕战俘在关键时刻哗变反水!”
面对质疑,军的脸上反而露出一丝自信的微笑
“各位将军,此一时彼一时。以前我们只有一个敌人,驱使战俘去打他们的同胞,他们当然会反抗。”
他的目光扫过沙盘上东西两端的敌人标记,“但现在,我们有两个敌人了!”
他伸出两根手指,清淅地说道:“我们可以把东日城邦的战俘,送到西线去对付斯罗人!”
“再把斯罗城邦的战俘,送到东线去消耗东日人!”
“他们彼此之间也是仇敌,面对的又不是自己的族人,下手难道还会有顾忌吗?”
他越说越兴奋:“我们给他们武器,给他们食物。”
“告诉他们,只要杀够了敌人,就能换取自由,甚至成为我们白洛的正式公民!”
“威逼加之利诱,我不信他们不拼命!”
“嘶……”议事厅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死一般的寂静之后,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将领们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那种“茅塞顿开”的光芒。
“好小子!你这个想法……简直是绝了!”
“对啊!用敌人的血,去换敌人的地!我们只需要付出一些武器和粮食!”
“妙!实在是妙!就这么办!”
鱼的眼中也闪过一丝赞许。
这个被命名为“以战养战”的计划被迅速通过执行。
计划的内核除了驱使战俘,还有另一条并行的线——对新技术的渴求。
战争的巨大消耗迫使百工司的工匠们和斥候的勘探队更加疯狂地查找一切有用的新资源。
一支在西境山脉勘探矿脉的小队,在一个阴冷潮湿的山洞里,发现了一种奇特的白色晶体。
它们象一层冰霜附着在岩壁上,味道咸中带苦。
没人知道这是什么,只当是一种新的矿石,便采集了一批样本送回主城。
这批白色晶体被送到了百工司最痴迷于炼金和新材料的工匠硝手中。
硝对这些晶体充满了好奇,这东西可以用来腌制食物,还能入药,吃完后有一定的清热效果。
但他总觉得这东西还有更神秘的用途。
接下来的日子,硝把自己关在工坊里,没日没夜地研究。
硝将白色晶体磨成粉末,与木炭粉、硫磺粉等各种材料混合,试图炼制出新的药物或者染料。
一天下午,硝象往常一样,将三种粉末按照一个新的比例混合在一起,放在一个石臼里研磨。
或许是研磨得太快,或许是工具碰撞时溅出了一点微小的火星。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猛地从百工司的角落里炸开!
硝所在的那个独立工坊,屋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