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滑过。
平儿的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颤,却不敢躲开。
“要去京城,可以。”西门庆直起身子,拉开了距离,淡然道,“但,我这神医出诊,有我的规矩。”
他伸出三根手指。
“第一,需行三媒六聘之礼,备八抬大轿而来。我要让这京城上下都知道,你们贾府,是‘请’我去,而不是‘召’我去。”
“第二,病家需心诚。阖府上下,需斋戒沐浴三日。至于诊金……我不收金银,但等我到了,自会取一味我需要的东西。”
“第三,”他顿了顿,目光转向窗外,“我在这清河县,尚有些俗务未了。需待我将此间事宜处理妥当,方能启程。”
平儿此刻早已没了主意,只下意识地问道:“不知……先生何时才能启程?”
西门庆不答,只是缓缓走到窗边,推开了窗。
正对面的那栋小楼,二楼的窗户,也“呀”的一声被推开了,窗后露出一张宜喜宜嗔的俏脸,正是潘金莲。
西门庆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他回过头,对早已被他手段震慑住的平儿说道:“不急。”
“我得先亲手调教一味最重要的药引子。”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淅地传入平儿的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这药引子,性子野,药性也烈。需得先用我西门府的‘家法’,将它的野性熬透了,将它的风情煮尽了,方能入药,方能……治那京城里的富贵病。”
平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对面楼上,一个身段风流的俏寡妇,正痴痴地望着这边。
她虽不明白这“神医”的话中玄机,但那层看不透、摸不准的神秘感,却让她心中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敬畏。
甚至是……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敢承认的,莫名的心慌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