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丹凤眼中,此刻,竟是充满了震惊、恐惧、以及被彻底看穿后的……茫然与无助。
她引以为傲的精明,她赖以为生的威势,在这个来自清河县的男人面前,竟是如此不堪一击,被一层一层,剥得干干净净,一丝不剩!
“哐当——”她手中的茶杯,再也握不住,脱手而出,摔在地上,跌得粉碎。
西门庆看着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知道,她的心防,已经彻底崩溃了。
他再次上前一步,这一次,他站得离她极近,近到能闻到她身上那混合着沉水香与血腥气的复杂味道。
他用一种近乎催眠的、充满了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落下了最后一句“诊断”。
“所以,二奶奶,您这病,从来就不是身病,而是心病。心有千千结,郁而不发,堵而不疏,久而久之,气血逆行,百病丛生。《得子丸》,不过是治标之物。您若想真正地固本培元,还得……先解了您的心结才行啊。”
平儿见状,连忙抢上几步,扶住了那具正在微微颤斗的、看似强大实则早已疲惫不堪的娇躯。
王熙凤强自镇定下来。
她挥了挥手,那动作,已不复方才的干脆利落。
“……你们,都下去。”
满屋的丫鬟婆子,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厅中,只剩下了西门庆,以及搀扶着王熙凤的平儿。
王熙凤,这位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凤辣子”,终于缓缓地抬起了头。
她看着西门庆的眼神,已经全然变了。
从最初的轻视与审视,变成了极度的震惊、忌惮,以及一丝……
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一个溺水之人,死死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的……依赖。
她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斗。
“你……你当真能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