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
他要成为她在这座深宅大院之中,唯一可以倾诉,唯一可以依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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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间之内,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王熙凤低着头,无人能看清她此刻的表情。
但她那放在膝上,紧紧绞在一起的双手,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这哪里是三味药?
这分明是一份结盟的契约!一份利益捆绑的盟书!
一份……将她从身到心,都牢牢绑上他西门庆战车的卖身契!
她该拒绝吗?
她该将这个胆大包天,竟敢窥探她内心,甚至妄图掌控她的男人,乱棍打出吗?
她不能。
因为她别无选择。他开出的每一味药,都如同淬了毒的蜜糖,精准地,打在了她所有的痛点、痒点、与欲念之上。
许久,许久。
她终于,缓缓地抬起了头。
她对着平儿,用一种近乎虚脱的疲惫声音,吩咐道:
“平儿,去。到我房里,将我妆台下那只小金库的钥匙取来。从里面,取五千两的银票,交给西门大官人。算是……我入股的本金,和预付的药钱。”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
“还有,将府里药材库的钥匙,也取一把来,一并交给大官人。往后,凡大官人所需药材,皆可自行取用,不必记帐。”
最后,她深深地看了西门庆一眼,对着门外扬声道:“告诉外面的管事们,以后,西门大官人出入我们荣国府,便如自家亲眷一般,不必通报,不可阻拦!”
三道命令,干净利落。
西门庆知道,他赢了。
他收获的,是五千两白银的激活资金,是未来不可估量的商业利润,是整个荣国府药材库的支配权,更是……一张可以随时随地,踏入这座权力内核的通行令牌!
他缓缓起身,拱手作揖,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感激与谦逊。
“二奶奶厚爱,在下……愧不敢当。定当竭尽心力,为奶奶分忧。”
他转身告辞,行至门口,却又忽然象是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对着王熙凤,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对了,二奶奶。忘了告诉您,那盒‘得子丸’,药效……是真的。”
他看着王熙凤那瞬间亮起的眼眸,不紧不慢地补充道:
“不过,此等虎狼之药,须得阴阳调和,方能见效。最好是……配合我的方子,夫妻二人,一同调养才行。”
这句暧昧至极的话,如同一根羽毛,轻轻搔刮在王熙凤的心尖上。
饶是她素来泼辣大胆,此刻,那张失了血色的脸颊上,竟也瞬间飞上了两抹动人的红晕。
西门庆朗声一笑,推门而出。
门外的阳光,温暖和煦。
他一眼便看见,在那庭院中的一颗海棠树下,一个身穿宝蓝色长袍,项下挂着一枚“通灵宝玉”,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的青年公子,正百无聊赖地,用脚尖,踢着地上的石子。
平儿不知何时已跟了出来,在他耳边低声介绍道:“官人,那位,便是我们府上的宝二爷。”
恰在此时,那青年公子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也抬起了头。
西门庆的目光,与贾宝玉那双“多情杏眼”在空中相遇。
两人,皆是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