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野山绘理都置办了小山一样的衣服。
虽然比不上五条悟,但她卡里存款的零多大这辈子都用不完。
而这些都是天元大人示意下,高层给她这个星浆体的“补偿”。
结束了“血拼”后,疲惫的四人拐进了商场一楼的咖啡厅。
空气中弥漫着现磨咖啡豆的醇厚香气与甜点的焦糖香气,舒缓的爵士乐如同涓涓细流般洗涤着喧嚣。
大包小包的购物袋在卡座旁堆成了一座小山,四人围坐一桌享受着难得的闲暇。
“啊——活过来了!”
庵歌姬毫无形象地瘫在柔软的沙发座椅里,满足地呷了一口加了双份糖浆的拿铁。
“拿铁果然是治愈良药!”
“这里的杯子……好漂亮。音乐也很好听。”
天内理子有些笨拙地搅动着面前的焦糖玛奇朵,眼睛亮晶晶地观察着奶油与咖啡融合的漩涡。
对她而言,这种可以浪费时间的日常消遣,曾是遥不可及的奢望。
家入硝子依旧是那副慵懒的模样,背她靠着窗,指尖夹着一根未点燃的细长香烟。
她点的黑咖啡不加糖也不加奶,纯粹的苦涩能让她保持理智和清醒。
野山绘理坐在家入硝子对面,姿势优雅标准得像是礼仪教科书。
她捧着一杯精致的拉花卡布奇诺,唇边沾了点奶泡,更显无辜。
她接起庵歌姬的话,语气真诚。
“能和歌姬学姐、硝子还有理子妹妹一起喝咖啡,感觉真的很幸福呢!”
庵歌姬看着身边焕然一新的天内理子,心中莫名生出几分感慨。
她放下杯子,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带着关切和好奇。
“说起来,理子你有没有想过之后要做什么?”
庵歌姬笑了笑,率先坦诚道。
“我呢,虽然现在还不够强,但以后一定会努力成为像冥小姐那样可靠的前辈!”
天内理子闻言,停下了搅拌咖啡的动作。
她抬起头,眼神清澈而坚定,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通透。
“我只想好好地活下去,去认真感受四季的变化,去体验所有我以前错过的东西。”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柔了些,“如果以后我足够强了,我希望能够帮助那些像曾经的我一样的人。”
庵歌姬听着听着便笑了,这孩子很善良啊……
而后,她的视线很自然地落到了家入硝子身上。
家入硝子用舌尖顶了顶腮,语气平淡无波。
“就这么活着呗,当个医生,治治伤。”
她语气随意,仿佛她的人生只是一条既定的轨道,无需过多展望。
只有在她垂下眼帘,看着杯中深褐色液体时,才露出一丝转瞬即逝的晦涩情绪。
野山绘理敏锐察觉到家入硝子的情绪,看上去冷淡的人其实是天生的医者。
最后,三个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野山绘理身上。
“绘理呢?”庵歌姬问。
野山绘理捧着温热的咖啡杯,微微发愣,像是没想到话题会转到她这里。
梦想?她的大脑有瞬间的空白。
挣扎求生,伪装自己,努力在这个危险的世界活下去……这就是她现在的全部了。
想要做什么?
这种奢侈的问题,她从未真正思考过。
但她不能露馅。
野山绘理反应极快,本能地扬起一个无比温柔的笑容,用能腻死人的甜美声音道。
“我的梦想很简单呀,就是希望身边的大家,都能获得幸福。”
庵歌姬和天内理子瞬间被击中。
“绘理……你真是天使吗?”
“绘理姐太善良了!”
只有家入硝子,淡淡地瞥了野山绘理一眼。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咬碎了嘴里代替香烟的棒棒糖。
捕捉到家入硝子那一眼,野山绘理后背微微一僵,脸上的假笑弧度维持得更加标准。
杯中的卡布奇诺已经微凉,奶泡塌陷,如同野山绘理的心绪一样。
与咖啡馆内温馨闲适的氛围截然相反,咒术高层隐秘的和室内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几盏昏黄的纸灯笼是唯一的光源,在铺着榻榻米的地面上投下摇曳不明的阴影。
数位身着传统和服、年龄各异但皆面容肃穆的老者跪坐在上首,常年身居高位积累的威压足以让寻常咒术师喘不过气。
然而,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两位少年,显然不属于寻常之列。
“哟,老头子们,开会呢?”
五条悟用轻佻的语气打破了沉寂,仿佛他才是此地的主人。
一位长老猛地一拍面前的矮几,怒喝道:“五条悟!夏油杰!你们太放肆了!这里可是……”
“知道知道,总监部嘛,规矩多得像老树盘根。”
五条悟不耐烦地打断他,直接切入主题,“长话短说,天内理子由我们保下了。从今天起,她跟星浆体的宿命再无瓜葛,她会作为高专的一名普通学生,正常学习和生活。”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随即是压抑不住的愤怒低语。
“荒谬!”
“星浆体同化乃天元大人所需,是维系结界稳定的关键!岂容你们儿戏!”
“这是叛变!”
夏油杰上前半步,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天元大人并未因同化失败而出现异变,这说明‘星浆体’本身并非绝对必要。理子拥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而非作为祭品被牺牲。”
他微微抬手,身后隐约浮现出特级咒灵的恐怖轮廓。
咒灵的阴影投在墙壁上,无声地增加着筹码。
“我们现在并非在征求诸位的意见,而是通知。”
五条悟配合地咧开嘴,露出雪白的牙齿,笑容灿烂地威胁道。
“没错。谁赞成?谁反对?”
他刻意拉长了语调,那双“六眼”缓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