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轿车上,少女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活力,叽叽喳喳闹个不停。
“我刚到礼堂还没坐下,就有两只麻雀,对,就是两只!”
刘艺菲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名,眼睛亮得惊人,“它们从窗户飞了进来!一点儿也不怕人,在人群里绕了一圈,然后就落到了我手上!”
“它们好小,好轻,爪子抓着我的手,痒痒的。”
她模仿着麻雀的动作,指尖轻轻点在自己的手背上,“其中一只还低下头,拱了拱我的手指!”
说到这里,刘艺菲骄傲地扬起下巴:“你是没看到旁边那些女生的眼神,羡慕得不得了!”
副驾驶座上,刘晓丽通过车内后视镜看着女儿眉飞色舞的模样,眼神宠溺。
她已经很久没见女儿这么开心了。
说完故事,见某人依旧淡然,刘艺菲顿时就不高兴了。
她凑近些,故意在他耳边提高音量:“喂!你听到我说话没有!”
顾晓被这突如其来的靠近吓了一跳。
少女清甜的气息扑面而来,发丝几乎扫过他的脸颊。
他往后靠了靠,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我已经听过一遍了。”
刘艺菲哼道:“那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
顾晓道:“我其实很惊讶。”
这敷衍的态度让刘艺菲暗暗磨牙。
她心想,如果不是妈妈在旁边,她一定要狠狠地咬眼前这个狗东西一口。
“小顾,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吗?”
刘晓丽怕两小只又打起来,忙插话道:“想不想看电影?阿姨请你。”
顾晓推脱道:“不了,我还有事,而且小久也需要休息。”
小久从口袋探出脑袋,一脸疑惑地抬头:“我睡够了呀。”
顾晓眼眸下垂,伸手抓住它颈部的毛皮。
小久的脸严重变形,两只黑溜溜的眼睛斜飞向上,整张脸写满了生无可恋。
“嘿!你干嘛欺负小久!”
刘艺菲生气地拍了顾晓一下,一把将小久抢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护在手心。
谁知小久完全不领情,扭动身子从她掌心挣扎出来,灵活地一蹦一跳,又跑回顾晓肩上。
“你、你这个笨蛋!”
刘艺菲气得直跺脚,你怎么能忠诚那么不靠谱的主人呢?
顾晓轻轻抚摸着肩头的小久,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小久舒服地眯起眼睛,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还不忘朝刘艺菲甩了甩蓬松的大尾巴,那模样显然是在挑衅。
刘艺菲气了个倒仰。
刘晓丽从后视镜里看着这一幕,忍不住轻笑摇头。
……
……
下午三点,顾晓返回了公寓。
放下书包,脱下外套,躺到床上,闭眼假寐。
为了练好剑舞,这两天频繁使用灵视,精神和身体早已到达极限。
此刻,他的太阳穴象是被两根细针持续钻刺,眼框又干又涩,连带着整个颅腔都开始胀痛。
可一想到兜里仅剩的52元,他也不敢真的睡过去。
邱旭在前天就已经帮忙垫钱买了足彩,李老师那柄武术剑也是他厚着脸皮借来的。
他处在严重的“负债”状态。
复试已经结束,按照初试的筛选速度来看,最多三天,三试就会开始。
短短三天,需要解决的棘手问题堆积如山:
首要的是迫在眉睫的资金缺口,足彩,武术剑不谈,报名费总得搞到手。
其次是为三试准备新的舞蹈和歌曲。
最后就是表演了。
根据李老师的说法,艺考三试已经不是单纯的测试,而是一次全方面的潜力评估。
为了最大限度挖掘考生的潜力,考官会要求考生用不同的方式进行表演。
光是念诵稿件可能就会让你切换三四种情绪。
临时给一篇完全陌生的稿件也不是不可能。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顾晓不愿放弃,可完全没有表演经验的他通过三试的概率确实微乎其微。
为了增加胜算,最好的方法还是请一位专业的表演老师进行突击指导。
所有问题倒到根儿上,还是一个字——穷。
时间紧迫,今夜不能休息了,资料能卖多少卖多少。
顾晓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自嘲道:
“重生一次,怎么活得跟个劳模似的难道这就是穷到极致带来的触底反弹么?”
精神在自嘲中奇异地放松下来,极度的疲惫将他淹没。
顾晓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等醒过来时,肚子开始造反,一股难以言喻的饥饿感袭来。
“我能吃下一头牛!”
他嘀咕一句,看向窗外,天似火烧。
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换上居家服,顾晓走进了狭小的厨房。
起锅,烧水。
水开后,他打开冰箱,拿出一大袋子速冻水饺,数都不数,就这么一股脑的往锅里倒。
不多时,两大盘热气腾腾的饺子出了锅。
顾晓连蘸料都懒得准备,就这么大快朵颐了起来。
一刻钟后,最后一个饺子下肚,他放下筷子,靠在椅背上,发出满足的叹息。
钥匙扭动声忽然响起。
顾晓意识到是便宜老爹回来了,看了眼空空的餐盘,心里道了句抱歉。
顾晖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位戴着圆片眼镜的中年女子。
顾晓刚要出口的问候堵在喉中,瞳孔猛然收缩。
“宋老师?”
中年女子赫然是他高中英语老师,那个总爱在课堂上推眼镜的严厉女人。
“好久不见了,顾晓。”宋老师笑容玩味道。
顾晓本能地站起身,动作快得差点带倒椅子。
“宋老师,您怎么来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