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昭站在台阶上,看着下方黑压压的人群,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不至于颤斗得太厉害。
他按照事先准备被“建议”好的说辞,先是沉痛哀悼了晋王的“为国捐躯”,怒斥了萧烈的“叛国罪行”,赞扬了赵暮云和胤稷的“擎天保驾”之功。
然后,他拿出了那份早已准备好的“圣旨”,当众宣布:
“晋王世子胤稷,忠孝仁厚,克承先志,特旨袭封晋王爵,总督要务,望尔励精图治,光复河山,不负朕望!”
“镇北将军赵暮云,功勋卓着,忠勇无双,加封壮侯,仍任河东节度使、镇北将军,总揽军政,望卿再接再厉,护我疆土!”
“晋阳、朔州参战将士,皆官升一级,论功行赏!”
最后,他提高了音量,带着一丝被刻意引导出的“愤怒”:
“伪帝李金刚,篡逆自立,祸乱天下,人神共愤!朕今昭告天下,必兴王师,讨伐不臣,以正乾坤!”
一番话说完,胤昭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彻底成为了一个摆设,一个印章。
河东真正的权力,已经牢牢掌握在了台阶下那一站一立的年轻晋王和那位深不可测的镇北将军手中。